见他久不醒来,琉璃的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流下来,当她再次奔到他病床时,见他还没醒来,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般潸然而下,心痛得宛如一根根细针不断地往心尖上刺。
赤祼的肩膀缠着层层纱布,两个弹孔的地方还渗透着血迹,想到他奋不顾身地救自已,她的心就隐隐地刺痛着,心说,不是说好要离婚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在月泽枫和安墨染肚子饿了出去吃东西的时候,她就一个人静静地守在病床前。
颤抖的指尖不舍地轻轻抚上他缠着纱布条的伤口处,在那犹沁着血丝的地方停留着。
“斯逆......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去给我哥送钱,就不会把你害成这样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你快醒来啊!”
冰晶般的泪珠流淌在他古铜色的裸肤上,琉璃心如刀割,黯然神伤。
医生说他没事,可他为什么还不醒来?
看着昏迷的他一筹莫展,她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只能是无助地坐在床边暗自垂泪。
她真的好痛恨自已,为什么会这样子?
说好爷爷康复就离婚,他这是要让她歉疚一辈子吗?
“斯逆,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不这么难过?”他之前对她的话在她脑海中发酵,如果他醒来再次要求合约作废,他们不再离婚的话,她该如何是好?
她轻轻地执起他的手。“斯逆,我真的不值得你不要命地保护我,真的不值得,其实,我对你是动了心的,只是,我身不由已,有太多的责任在身上,恐怕我真的会辜负你!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真相,你会痛恨我,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要开始,你说这样好不好?......”她的心碎了,哽咽得说不下去。
有一天,要是他发现自已用生命去保护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生了个私生子,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她的喃喃自语,她的泪水,得不到半点回应,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他的眉心纠结在一起。
她想,一定是清醒时忍受不了疼痛而纠结成一块的。
仿佛现在陷入昏迷也无法摆脱来自身体的疼痛。
“是不是很痛啊?”她的指腹轻轻地抚向他的眉心,试图要抚平他的疼痛。“只要你快点醒来,我就回去跟张妈学着煲汤给你喝,你知道吗?我这个人最怕的就是进厨房。
一个人的时候,宁愿饿死也不会去学做饭,我宁愿做苦力都不愿意进厨房,但是,只要你醒过来,我会为了你进厨房,为你煲汤,为你做喜欢吃的饭菜......”
她那轻柔如蝶翼般的抚慰,一下又一下慢慢地抚平了他眉心的纠结。
昏迷中的他听到到了她的呢喃,感受到了她的轻抚,不再觉得痛苦难耐,眉心不再纠结在一起。
“斯逆,你是不是醒了?”她见他不再蹙眉,发出一声轻呼,脸也凑得更近,想要看清他的一举一动。
睁开眼,一下看到她放大的脸,两张脸离得很近,近得双唇都要贴在一起了。
她羞红了脸,迅速将脸别开,在他耳畔亲密地说。“你醒啦!”
他看出她要起身,他忍痛让受伤的手臂环过她的背,无力地横在她背上。“不许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