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除了下地干活,吃喝拉撒,她只能一个人坐在门台上,冲着村子里发呆。
她不知道自己的最终归宿在哪儿。
跟老金比起来,她可怜多了,因为麦花已经跟男人住在了一块,尽管他俩没有成亲,没有领证,却是全村公认的夫妻。
每傍晚,春桃都可以看到老金跟麦花从地里回来,女人帮着男人拍去一身的尘土,然后下灶火做饭。
老金打扫院子,整理鸡圈鸭圈,整理好,洗完手,麦花也就将饭做好了。
一个树墩是他俩的餐桌,然后脑袋碰脑袋吃起来,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亲热的样子好像一对啄米的鸡。
尽管是粗茶淡饭,吃糠咽菜,不可否认老金很幸福,麦花也很幸福。
可自己的幸福又在哪儿?
春桃恨不得扑下山神庙,一巴掌将这对鸟人拍死!让你俩在我面前秀恩爱?
所以往往这个时候,她都会扑进屋子,关上门不去瞅,免得心里难过。
她眺望村子的目的,就是想瞅瞅杨进。,白瞅一瞅不够,晚上钻进被窝里接着想。
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山村里传来杨进宝跟巧玲的喊炕声,那声音忽大忽,如梦如幻。
春桃的老毛病又犯了,把自己想象成巧玲,幻想杨进宝抱她,亲她。
男人的嘴巴亲她的额头,亲她的脸,亲她的嘴唇,继而一路向下,亲她的胸跟肚子。
最后在两腿上勾过来划过去,一直亲到脚丫子……。
今晚上,春桃又癔想起来,两只手在自己的身上不断乱摸。
全身上下摸一遍,那种荡漾跟舒畅就传遍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
她把枕头当做杨进宝,亲枕头也抱枕头,跟枕头一起在香案垒砌的炕上打滚。
嘴巴里也不住喃喃自语:“进宝……你真好,进宝……抱紧姐……用力……不要停。””
她跟枕头一起鼓捣到明,鸡叫三遍,一晚上不知道要颤抖几次,震撼几次?
一次又一次的潮水,把枕头弄得湿漉漉的。
所以,春桃很费枕头,枕头套总是拆了又拆,洗了又洗,都蹭秃噜皮了。
蕊走了更好,山神庙的空间就是自己的了,爱咋着折腾咋折腾,这个秘密她还担心蕊发现呢。
第二早上醒来,女人的精神很不好,眼窝是黑的。
她首先来到饲养场,从饲养场的账号上支取了一万三千块,来到了田地里。
地里的麦子已经割完了,也脱粒完毕,十辆型割麦机跟五辆脱粒机走了。
可张大民还没走,男人在等着杨进宝的消息。同时,也在监督几台播种机播玉米。
春桃二话不,将钱塞进了张大民的手里,:“大民哥,这是你们的工资,还有机器的租赁费,你看好了,一万三,不但不少,我还多给你两千。”
“妹子,你这是干啥?不是好了四千嘛,你咋给我这么多?”张大民疑惑了。
“我不想占你的便宜,该多少就多少,咱俩谁也不欠谁。”春桃虎着脸,很不高兴。
“这钱我不要,好了四千,我只收四千,多余的换给你。”张大民赶紧推托。
“不要也不行!拿上你的钱,赶紧滚!明年也不用你了,我换别的农机销售老板。”
张大民不知道春桃发了哪门子疯,抬眼瞅瞅旁边的杨进宝。
杨进宝却把脸扭向旁边,装作没看见。
春桃不想相亲的事儿,他还没来得及跟张大民。
“春桃,你是不是听到了啥?是不是不同意跟我交朋友?”男人问。
“当然!因为我根本不喜欢你,你少利用杨进宝到我哪儿瞎白胡,拿钱走人,快点!”春桃竟然下起了逐客令。
“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不能阻止我喜欢你啊,好!我可以等。”张大民。
“你等不起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
“那我就等你一辈子,再不然就等下辈子。”张大民还跟她杠上了。
“下辈子也轮不到你!实话告诉你,我喜欢杨进宝很久了,这辈子巧玲把他抢走了,下辈子啥我也要把他抢过来!”
“啥?你喜欢杨进宝?”张大民楞了一下。
“咋?你还不信?那我证明给你看。”春桃着,猛地扑向杨进宝,迅速抱上男人,唧——!结结实实亲了一口。
一下就把杨进宝给亲懵了,男人晃了晃,差点晕倒。
张大民打个哆嗦,垂头丧气:“明白了……我以后不再缠着你了,不过这次好了四千的,我只收四千,这九千块,你拿回去。”
张大民将手里的钞票数了数,果然将剩余的钞票放在春桃口袋里,跳上一台拖拉机走了。
男人一路走,一路流着眼泪,分不清是哭声,还是柴油机的轰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