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不弄死我?弄死我算了……”马二楞还在装可怜。
或许不是装得,是真的很可怜,当初干了那生儿子没后门的事儿,上天就给了他报应,都他娘的要断子绝孙了。
“我弄死你有啥用?你死了当初的一切也回不来了……疼不疼?”小蕊一边帮着他包扎一边问。
“不疼……小蕊,我很后悔,其实把你卖掉得那天,我在野牛坡的村子外头哭了很久,对不起啊对不起。”马二楞竟然哭了,流下了两滴马尿。
“算了,过去的事儿我不计较了,咱俩之间的债一笔勾销……。”
“那你以后还恨不恨我?”
“恨个屁!我现在有了二孩,你有了朱嫂,两不相干,谁过谁的日子。”
“可我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马二楞的怜悯又变成的祈求。
“啥忙?我能帮你啥?为啥不去找杨进宝?”
“这件事杨进宝帮不了我。”
“到底啥事儿?”
“我……没儿子,想请你帮我生个儿子……你放心,我可以出钱,出多少钱都没关系。”
“啥?你的意思,还想跟我……上炕?”女人停止了动作,惊讶地问道。
“是,朱嫂怀不上,所以我想借你的肚子,借腹生子,因为我知道你当初怀过大孩的娃,生理是正常的……。”
啪!!!一句话没说完,小蕊的巴掌就抡了起来,结结实实给了二愣一巴掌。
小蕊瞬间怒发冲冠,偏赶上她的力气大了点,一巴掌下去,马二楞的马脑袋被女人抽得来回晃荡。
马二楞眼冒金星,一闪一闪亮晶晶,满眼都是小星星。
明白过来,他抬手捂了自己的脸,问道:“小蕊,你打我做啥?”
“我打你?惹急了我恨不得踹死你?你个混账王八羔子!真是死性不改!”小蕊又骂上了。
“咋了嘛?我就是想请你帮我怀个孩子……。”
“你妄想!!当初背叛了我,现在又想着背叛朱嫂!啥怀孩子?我瞧你就是为了跟我上炕!马二楞啊马二楞,时隔几年,我以为你改恶从善了,想不到你还是这副德行……见异思迁,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你还是不是人?”
也难怪小蕊生气,马二楞就该挨揍。
亏他想得出来,竟然要借腹生子……脑袋进水了?被毛驴子踢了?把我当啥人?
小蕊就是死,也不会干对不起朱嫂的事儿,跟她男人上炕。
更何况这男人还伤透了她的心。
一时怒气,没有再捅他一剪刀就不错了。
“小蕊,你别生气,我这不过来跟你商量嘛?我要你怀上我的娃,不算对不起朱嫂,是想花钱买啊,这是平等的交易,你就行行好,跟我好一次吧,我保证你一次就能怀上……。”马二楞还在苦苦哀求。
“你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滚!滚!!”女人真的生气了,不但停住了帮他包扎伤口的手,反而抬腿一脚,把他从炕沿上踹了下去。
“小蕊,你听我解释啊,在娘娘山,我真的找不到第二个女人肯为我生孩子了,求你了……。”
“滚——!!”小蕊又是一声嚎叫,抄起剪刀,这次再也不客气了,直奔马二楞连刺好几下。
好在马二楞身手敏捷,躲开了。
小蕊发现没有刺中,顺手抄起了旁边的擀面杖,擀面杖带着风声呼啸而来,差点把他的脑袋打成烂西瓜。
男人发现不妙,抱上脑袋撒丫子飞奔,一溜烟窜出老宅子去了。
小蕊一口气将他赶出去老远,才提着擀面杖回来,骂道:“生儿子没鸡儿的,俺才不会背叛二孩,跟别的男人睡觉……。”
的确,她的心现在属于了二孩,身子也属于了二孩,当然要对他忠贞不渝。
马二楞抱头鼠窜,从杨家村回到了马家村。
走进门的时候,仍旧惶惶不安,想不到短短几年不见,小蕊竟然变得这么厉害。
除了会用剪刀,那擀面杖耍得也不错,跟孙猴子的金箍棒似得。
走进屋门,他看到朱二嫂还没起,女张飞趴在被窝里,在火边掰红薯吃。
“回来了?”朱二嫂问。
“嗯,回来了。”
“你到哪儿去了?”女人又问。
“杨家村去了。”
“是不是去见过女人?”朱二嫂眼尖,瞅到了男人脸上的血道道,还有手臂上的刺伤。
“嗯,刚见过小蕊。”
朱嫂说:“二愣子,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啥事儿?”马二楞赶紧将马脑袋凑了过来。
“揍死你个龟孙!!”当!女张飞抬手也是一拳,砂锅似得拳头正好揍在丈夫的鼻子上。
马二楞感到鼻子一酸,又是眼冒金星,鼻血好像两条毛毛虫,顺着嘴巴滚滚而下。
他抹头就跑。
朱二嫂没穿衣服,嗖地从炕上弹跳起来,光着屁股抓起笤帚疙瘩直奔丈夫再打:“竟然背着我跟女人约会,还被人抓一脸血道道,今天不打死你,老娘就不是女汉子!”
朱寡妇气急败坏,觉得二愣子又跟小蕊旧情复燃了,背着她偷野女人。
分明没把老娘放眼里,打你个阳光灿烂!
所以,她光着白腚顾不得羞耻,一口气将男人从屋子里赶上大街,又从大街上赶到打麦场。
马二楞被媳妇打得狼狈不堪,好比丧家之犬。
直到他的爹老子从那边背着手走来,公爹瞅到儿媳妇光溜溜没穿衣服的身子,朱二嫂才尖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