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天赐跟同龄的孩子比较起来很有力气,可他的年龄毕竟太小,才五岁多点,小小身躯背着淼淼就显得异常吃力。
他跌跌撞撞趔趔趄趄,小脸蛋涨得通红,靠近那座茅草屋的时候终于坚持不住,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女孩的身体压在了他的后背上。
“有人吗?叔叔婶婶救命啊……。”杨天赐一边翻身搀扶淼淼,一边冲那边的木头门呼喊。
“谁呀?”执拗一声,房门打开,从屋里走出一个中年妇女。
这女人穿一身破烂的衣服,跟个乞丐似得上面全是补丁,头发也乱糟糟的,好像一个三年都没有清洗过破鸡窝。
她的脸上脏兮兮的都是煤灰,脖子上的皴有一层煎饼厚,手背上同样黑乎乎的,像极了两只熊爪子。
男娃就大吃一惊:娘啊,这婶子是多久没洗澡了?大老远就闻到一股腐酸烂臭的味道,真不知道他男人咋能下得去嘴?
张嘴一亲,还不弄满嘴巴泥?
“婶儿,婶儿,快瞧瞧我姐,她病了……。”孩子冲中年女人喊道。
中年女人仔细一瞅,眼前的俩娃她根本不认识。
现在的杨天赐也不比那女人好多少,头发同样像个乱草窝,上面还粘着草沫子。小脸蛋也像个花脸猫,因为路上有很多灌木跟蒺藜,早把衣服被刮得七零八落凌空飞舞了。
他跟淼淼分明是两个小叫花子。
“娃,你是谁家的娃啊?”女人问。
“婶儿,俺是娘娘山,家在杨家村,出来走亲亲迷路了,扎进山林里刚出来。”杨天赐只好实话实话。
“啥?你们俩娃竟然能翻过前面两百多里的山林?”女人吓一跳,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乖乖啊,俩孩子咋过来的?山林里可有野狼啊!
还好他们没被狼吃了。
“婶儿,快呀,快瞅瞅俺姐,她咋了?”杨天赐顾不得跟她废话,特别担心淼淼的病。
女孩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身体也出现了轻微的痉挛,牙齿同样咬得咯咯作响。
“别怕别怕,婶子瞅瞅,来,咱们屋里去……。”中年女人的心眼很好,赶紧扑过来抱起女孩,送屋子里去了。
她把淼淼放在土炕上,仔细摸了摸她的额头,立刻惊叫一声:“哎呀好烫!你姐发烧了。”
“那该咋办啊?”天赐问。
“应该立刻找郎中。”女人说。
“婶儿,求求你为俺姐找个郎中吧,要不然她会死的。”孩子苦苦哀求道。
他不知道为啥自己给淼淼吃得那些药不管用,上次陪着爷爷打猎,爷爷亲口告诉他这种药能退烧的。
“娃啊,这儿距离城镇太远了,根本没郎中,一来一回几百里嘞,找不来郎中,你姐就病死了,可怜的娃啊……。”女人感叹一声。
她说得没错,到这儿为止两个孩子还没有走出娘娘山的范围,前面的确到了四水县,可距离四水县城至少还有七八十里的路程。
小天赐眨巴一下聪慧的大眼,没有过分地慌乱,犹豫一下立刻开始解淼淼的衣服。
三两下他将女孩的衣服处理干净,然后冲黑虎命令道:“黑虎……水!”
得到主人的命令,黑虎尾巴一摇奔出屋门,冲向了外面的水缸。
眨眼的时间,黑虎的嘴巴里叼来一瓢凉水,放在了小主人的面前。
杨天赐也一点都不客气,抓起女人屋子里的毛巾,用凉水沾湿为淼淼擦起身子来。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从前,杨进宝也这样为人治过病,发烧严重的人药物暂时起不到作用,就用酒精降温,没有酒精的时候只能用凉水,要不然病人的脑袋会烧坏的。
只要把病人的身体全部搓一遍,搓到发红发亮,汗毛孔张开,然后将寒毒逼出来,烧就退了。
车前草的确很管用,可女孩的寒毒入侵太严重了,需要时间才能调养过来。
男孩子一点点擦得很仔细,从淼淼的脸蛋跟脖子开始,包括前胸,肚子,后背跟两腿全部擦洗一遍。
他又恳求中年妇女将车前草烧水熬煮,还祈求她熬一碗姜汤红糖水,一会儿灌给淼淼喝。
起初女人很奇怪,不知道这弟弟为啥要摸姐姐,后来终于明白,他这是在为女娃治病呢。
因为是孩子,杨天赐没有感到害羞,这有啥,不就是擦个身子摸下屁股嘛,没啥了不起的。
淼淼这时候才九岁,还是十足的女童,她的身体根本没有发育。
不知道过多久,女孩才睁开眼睛,她的烧已经退了,可醒来却是一声尖叫:“啊——!天赐你干嘛?”
她第一时间用被窝盖了自己的身体,不让男孩瞅到她的羞耻。
杨天赐一头的汗,赶紧吁口气问:“姐,你醒了?”
“天赐,你这是干啥啊?为啥扯俺的衣服?”淼淼羞愧极了,小脸蛋红扑扑的。
“姐,我在帮你治病啊,俺爹说擦身体可以退烧的,真的很管用。”杨天赐还乐颠颠的,根本没有意识到淼淼表情的变化。
“走,走啊!你快走,快走!!”女孩冲男孩呼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姐,你咋了嘛?”杨天赐感到很奇怪。
“男的摸女的身体,你表脸!羞死人了!”淼淼十分委屈,眼睛里噙着泪。
“姐,我真的在为你治病,不摸你就烧坏脑子了。”男孩赶紧解释。
“那个要你帮我治病!走!滚啊!!”淼淼羞得无地自容,一个劲地往外轰赶他。
“莫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