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说啥呢?”杨进宝大吃一惊,觉得彩霞是烧糊涂了,在说胡话,迷惑不解瞧着女人。
“进宝,我考虑很长时间了,咱俩……离吧,我不想瞧你整天愁眉苦脸的样子,与其两个人一起难受,不如我一个人难受,我退出,你把豆苗娶回家。”女人的声音特别柔软,充满哀怨。
暗夜里,彩霞的眼泪真的掉了下来。
“霞,你这是干啥啊?是不是听到了啥风言风语?我跟豆苗是清白的……。”杨进宝赶紧解释。
“清白?呵呵,你自己信吗?”彩霞冷笑一声。
“本来就很……清白嘛,就是摸摸……亲亲……抱抱……也没办真事儿啊……?”杨进宝感到自己底气不足。
真的很清白?如果抱抱,亲亲,摸摸算没事儿的话,那天底下所有女人都是贞洁烈女,农村也没偷人养汉子的。
行动的背叛证明了心里的背叛,心都不在女人这儿,留下一个躯壳有啥用?就是行尸走肉。
“进宝,我知道你的心早不在我这儿了,一半给了豆苗,一半给了巧玲,我得到的就是个躯壳,我在这儿就是个多余的。
放心,明天咱俩就去民政局办理手续,我还你自由,这样你把巧玲接回来行,把豆苗娶回家也行,我走……。”
“你去哪儿?”杨进宝问。
“天涯海角,一个没有你的地方……。”
“傻丫头,吓唬人呢?你耍我嘞是不是?”杨进宝觉得彩霞就是在开玩笑,而且觉得这个玩笑开得有点过分。
从前,俩人别管咋着耍,嬉闹斗嘴,也没有提过离婚两个字,彩霞一定是吃错药,或者早上起来忘吃药了。
“进宝,我说真的,明天就去民政局,拿到离婚证以前,咱俩还是夫妻,今晚上你可以随便,但明晚,我要彻底离开你……。”
“胡说八道!我哪儿也不准你去,就在家,在我身边……一步不许离开。”杨进宝说着,再次亲女人,抱女人,抚摸女人。
彩霞没动弹,任由他继续,流着泪抱了男人的腰,勾了男人的脖子:“冤家,珍惜最后的机会吧,以后想抱我,也抱不到了……。”
女人一边哭一边跟男人磨缠,以后不但男人抱不到她,她也抱不到男人。
既然抱不到,就应该留下美丽的回忆,把后半生夫妻间该做的事儿做个够,做个天翻地覆,酣畅淋漓。
因为两个月没有碰过彩霞,所以杨进宝抱上妻子以后很猛。猛烈地亲吻,猛烈地拥抱,猛烈地打滚,猛烈地撞击。
彩霞已经不烧了,身体好了很多,同样跟男人尽力配合,尽力裹缠。
一直鼓捣到后半夜,两口子才偃旗息鼓,鸣金收兵,男人像半截倾倒的铁搭,砸在女人的身上睡着了。
睡梦里,他还抱着彩霞不撒手,嘴巴里呼唤三个人女人的名字。
彩霞没睡,将脑袋扭向一边,瞅瞅枕头底下的医生诊断书,她认命了……。
第二天早上杨进宝起来得很晚,伸手一摸,枕边却空荡荡的。
懒洋洋坐起来揉揉眼,第一件事就是扯嗓子喊:“彩霞,拿我衣服来,衣服嘞……?”
呼唤两声,女人却没有搭理他,往旁边一瞅,换洗的衣服已经放在炕头上,叠得整整齐齐。
穿上衣服,上趟厕所回来,刮完胡子洗完脸,坐在餐桌上他就敲开了桌子。
“开饭了,开饭了……咋还不做饭?彩霞!饿死我了……。”可呼喊半天,仍旧没人理他。
厨房里有条人影,系着围裙在烧饭,可那人却不是彩霞,而是自己老娘。
接下来飞刀李起床了,小天赐起床了,杨招财散步也回来了。
进宝娘将早餐端上餐桌问:“进宝,彩霞嘞?”
杨进宝说:“不知道啊,没跟你一起在厨房做饭?”
“没啊,我还以为她没起炕嘞,你醒过来没瞧见她?”
“没啊……。”
“那她到哪儿去了?”
“不知道。”
“咱们先吃,一会儿给她留饭,估计到厂里去了,我去喊她……。”
于是,进宝娘颠一双小脚到饲养场去找儿媳妇,从这头找到那头,那头找到那头,所有的办公室找个遍,也没发现彩霞的下落。
于是,老婆儿很着急,又颠颠跑回来:“进宝,不好了,你媳妇没在厂里啊?她咋不见了?”
杨进宝说声:“不可能!”赶紧拿出自己的移动电话,跟彩霞拨打过去,可那头却是关机。
这一下他立刻意识到不妙,赶紧冲进屋子里寻找。
卧室里找了,没有,客厅里找了,还是没有,粮仓里找了,仍旧没有发现妻子的下落。
再次返回西屋,拉开衣橱一瞅,女人的衣服跟行李也不见了,行李箱消失无踪。
杨进宝蹬蹬后退两步瞬间傻了眼……彩霞夜儿个晚上的话是真的,不是开玩笑,她真的离开了……。
不对劲,就算是真的,她还说要跟自己一起去民政局的啊?人呢……咋就凭空消失了呢?
于是,杨进宝冲上大街,扯嗓子喊开了:“彩霞——!你在哪儿啊?别串门子了!回家吃饭——!”
两条弯曲的大街,他来来回回喊两遍,仍旧也没看到媳妇。
终于,他在马家村的村口碰到了豆苗娘马采芹。
“婶子,婶子你见俺媳妇了没?有没有看到彩霞?”杨进宝上去抓了马采芹的手。
马采芹刚从地里回来,肩膀上扛着锄头。
“进宝,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