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佛靠金装国靠军。
杨兴国试穿上了黑色的西装及鞋子,再加上他那一米七五的身高,倒也显得英俊异常,在杨兴国看来,活生生一幅后世服务小生模样。
杨兴国拿着一个小镜子,自我欣赏了一番,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于是小心翼翼的将衣物给包了起来。
谢全有这是第一次看到杨兴国穿西装,之前杨兴国都是穿着宽大、带有补丁的灰破旧棉袄,没想到穿上西装之后如此俊秀,也不由得眼前一亮,倒是有一幅成功人士的派头。
二人思想所处年代不一样,对于西装的品位自然不一样。虽然杨兴国认为如此打扮活像卖保险的,奈何这个时代观如此,只好入乡随俗。
“兄弟,这回真心谢谢你!你放心,我会好好保管的,定不会让它受损!”杨兴国深知谢全有也仅有这么一套,平时尚且不舍得穿,对于谢全有痛快答应,杨兴国只能出言保证打消他的顾虑。
“行了,我们是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要是再拖下去,到鹭岛可就得摸黑了。”谢全有不想听杨兴国啰嗦,既然借了就无需再言其他。
杨兴国默默的感受着这兄弟情义,心里为上辈子自己的忽视感到悲痛。
上辈子他考上鹭岛大学之后风云直上,后来回国单打独斗二十多年,虽然取得不斐成绩,然其中辛酸自然无法为外人道也,如果那时身边有这么一个兄弟可以互诉衷肠,那该多好?
他发誓这世一定不能再错过这人世间最美的情谊!人生间有太多美好,不能只顾埋头前行而忽略路边的美景。
杨兴国收起悲春伤秋的心情,换回原来的衣服,怀惴着母亲给的十块钱注册费,义无反顾的走上了南下鹭岛之路。
溪县到鹭岛只有八十多公里,翻过溪县的龙门镇山群,就进入了鹭岛的安同区,二者比邻而居。
虽然如此,但在1985年溪县到鹭岛的定点公车很少,走盘山路一班需要耗费四个半小时,所以一天只有那么两班。
因此一旦错过班车,人们坐车一般选择徒步。
路上遇到有私家的三轮车方才拦一下搭下顺风车,不同地点上车价格自然不同,因此很多人愿意边走边等车。
杨兴国从谢全有家出来,到了车站发现已经错过了早上这一班车,无奈只好甩开步伐朝鹭岛方向走去。前往鹭岛的路,杨兴国前世走过上百遍,因此了然于心,倒也不用担心迷路。
杨兴国一人背着小行李,在黄土路上落下长长的身影,显得无端的孤寂。
一辆bj吉普的私家车从他身边驶过,激起一阵子的黄色灰尘。
“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呢?”一名高中生模样的少年人坐在车后排,喃喃自语。
“明儿,你在嘀咕什么呢?”前排副驾驶位上坐着一个三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妇,穿着子外套。
“没什么,刚才看到路边有一个人,觉得非常眼熟,好像是在学校见过似的。”
“小孩子家家的就是不懂事,你们同学怎么可能会在这条路上?这可是往鹭岛的必经之路,你肯定是眼花了。”少妇轻轻一笑,以为是孩子眼花。
“可能是吧,这车开得这么快。”少年轻怪。
“宝山,你开慢点!”少妇见孩子如是说,给旁边正在开车的孩子父亲下了命令。
“要不是为了等明儿领成绩单,我早就到鹭岛了,我今天可是约了人谈业务的。要是去晚了会被单位其它人私底下笑话的,他们没车的都到了,我这有车居然还迟到。”叫做宝山的男人边说边抱怨。
“说说怎么啦?你堂堂一个供销社主任,我就不信底下的员工有人敢嚼舌头。”少女一脸的不以为意。
男人轻哼一声,“你不要以为你老公我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就可以不在乎风评了,要是公车私用被人知道了,那以后簹怎么管理人家?”
“哼,不就是搭个便车到鹭岛玩玩嘛,至于上纲上线?”少妇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车内陷入了沉默。
“这个到底是怎么开车的,溅得尘土满天飞,有没有点儿公德心啊?”杨兴国被那激荡起的黄尘给呛着,心里恨恨的骂了一句。
该走的路还是要自己走,他没有过多的抱怨,依旧迈步前行。
杨兴国运气非常不好,下午发的车他倒是碰上了,可惜已经没有位置了。
他只能怀着省下两三块车钱的理由来安慰自己,这年头出趟远门的成本非常之高。
夜幕渐渐来临,杨兴国终于翻过龙门山群,抵达安同区莲花镇。
天已经黑了,路边根本没有路边,柔和的月光洒下在地上仅能看见前方三米远。
这种情况下一人独自上路是非常危险的,倒不是人无法看到路,而是车无法及时发现人。
溪县到鹭岛之路多为盘山落,转弯时车视野本就极差,再加上夜晚,故此路段夜车极易出事。
杨兴国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便寻了一户人家的屋檐下休息坐下,所幸今晚晴天倒也可将就。
摸着似乎红肿了左右两个小腿,杨兴国出神了。
此次鹭岛之行,不成功便成仁!
若是将十块注册费花完之后未有成效,恐怕不会再有机会出来,而且将让家庭陷入经济危机之中,因此对于杨兴国来说,此行是背水一战。
虽然他对自己的咨询水平有信心,然就怕超出时代太多,无人识货。
明天就能到达里湖区,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