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苏恒走出屋子,却发现村子不知何时已被浓雾笼罩。
浓雾之中,小村子里寂静无比,不知为何苏恒突然心头一跳。
“千万不要出门。”肖婵赶紧追了出来,神色之间极为紧张。
“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跟我说?”苏恒紧紧地盯着肖婵。
“还有两天,他就要来了,村子已经被彻底封锁了,这座小村子恐怕就要彻底消失了……”
肖婵话音未落,从浓雾深处传来了清晰的打铁声。
“叮!”
“叮!”
……
铁器交鸣声极为悠扬,每一声都充满了力量,苏恒看向肖婵。
“怎么可能?”肖婵大惊失色,按理说村子里除了她和苏恒,不可能有人能在这浓雾中活下来的。
“你千万不能过去,这很有可能是陷阱!”肖婵伸手想要抓住苏恒,却被苏恒轻松闪过。
“无事,我去去就来。”
苏恒走进浓雾,很快就消失不见。
肖婵根本不敢出屋子,只能跺跺脚又回到屋子里。
苏恒走在浓雾里,发现除了那越来越近的打铁声,周围没有任何声响。
他走到熟悉的烧饼摊子那儿,那个烧饼大爷并不在,烧饼摊子也并没有开张。
还有路边的人家,家家门户紧闭,没有半点声音。
“你好,请问有人吗?”
苏恒推开一户人家,却发现房屋里空无一人,他的喊声很快就被浓雾吞噬。
四周伸手不见五指,苏恒只能靠向四周铺散出去的真气辨别方向。
打铁声更近了,苏恒加快脚步,这种寂静之下的捶打声更让这片寂静蒙上一丝诡异。
这是村子中间的打铁铺,村子里近百户人家所要的铁器都是在这里买的。这间打铁铺已经传了百年,听村子里人说,这家的铁器有不小的名气,当年那位从村子里走出去的将军就是在这间打铁铺带走的砍刀,这才能功成名就。
似乎听到了苏恒的脚步声,捶打声消失了,
“是谁?”一道浑厚的声音从打铁铺里传来。
“今天一早外面全是浓雾,我出来一看,想不到一个人都没找到,只听到这里有声音,所以才过来看看。”苏恒说的很客气。
“是那个寡妇让你过来的?”一个粗壮的中年汉子走出来,比苏恒要高半个头。
苏恒摇摇头。
“轰!”
中年汉子拎着一柄斧子,随意放在地上,地面直接被压出一个坑洞。
“既然你还活着,说明你比那个游方道士要厉害一些,这两天恐怕那寡妇就要动手了,你在我这儿,我还能保你安全。”中年汉子拍了拍胸口。
苏恒抱抱拳,“还没请教老哥叫什么。”
“你叫我老孔就行。”中年汉子坐在门口的板凳上,板凳顿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孔老哥是说那寡……肖婵要动手?”苏恒能够判断出眼前这人身上没有半点鬼气,反而血气旺盛,差不多已经达到了一流之境。
老孔抓着斧柄,轻轻抚过斧刃,“当年那个游方道士……我亲眼看到就是被那寡妇直接挖出心肝吃了……”
“这浓雾恐怕就是那寡妇鼓弄出来的,村子里这近百户人家,除了我之外,恐怕已经全被那寡妇迷了心智。”老孔继续说着,他似乎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额外多说了不少。
苏恒心中疑惑大起,“那孔老哥怎么没有被迷住心智?”
“若不是我当时已经有修为傍身,恐怕连第一次都躲不过去,后来我直接开始装傻,和大家一样,这才保全了性命。”老孔苦笑着说道,“我这一装就是整整十年,十年来,整个村子的日子千篇一律,若是没有外人进村子,那每个人每天说的话,做的动作都是一模一样,从未变过……”
“若是有外人进来,那么就会由寡妇带回家,然后生吃他的心肝……”
“那村里人不都会劝说别人不要和肖婵有瓜葛吗?”苏恒不解。
老孔看了一眼苏恒,“看你也比较有文化,怎么连欲擒故纵都不懂?”
苏恒甚至可以清晰地从老孔的眼睛里看得出一丝鄙夷。
“算了,人世险恶,你还太小,这次要是还能平安离开,就多看看书。”老孔拍拍苏恒的肩膀。
苏恒脑袋一瞬间有些发懵,自己刚刚是被一个铁匠鄙视了吗?
跟老孔又说了几句,苏恒便起身告辞。
“你还要去哪里?不是说这两天就在我这儿吗?不然到时候我可护不了你。”老孔赶紧问。
“我再四处看看。”苏恒说着又走进了浓雾里。
老孔站在打铁铺门口,不禁叹了口气,拎着自己的大斧子走进了打铁铺。
……
“如果你再不把事情说清楚,我就要走了。”苏恒回到村东头,死死地盯着肖婵。
肖婵故作可怜,“小哥哥不要这么凶嘛,你要知道什么,奴家都会告诉你的。”
“那个铁匠是怎么回事?”苏恒看着肖婵的眼睛,想要从中发现什么。
肖婵目光闪躲,“当初我还想和他结伴过日子,却被他拒绝了。”
“那个游方道士呢?”苏恒没有在铁匠上纠结,每个人说话都有保留,他只需要知道自己想知道的就行。
“你……你也看到了,我身上有鬼魂,游方道士太过狡诈,想以此威胁我,我才迫不得已杀了他……”
“村里人一下子都不见了,你知道些什么?”苏恒敲着桌子。
被问到这里,肖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