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心钰的印象中,这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呢,所以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她
在那儿站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叶佳倾倒是越哭越伤心,也不是那种嚎啕大哭,就是听着让人觉得很心酸,她抽了纸巾,啜泣不止,苏心钰回过神来,有些笨拙的抓了抓头:“那,你这是干什么呢,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
“好了,妈,你别哭了,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我和你道歉还不行吗?”苏心钰走回叶佳倾身边,伸手推了推她,但是被叶佳倾躲开了,哭声听着很是凄凉。
苏心钰无奈:“妈,咱有话好好说不行吗,你看你哭成这样,让我如何是好。”
“咱们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不是要走吗,你就走吧,你就当没我这个妈好了。”叶佳倾抽回自己的手,背过身去。苏
心钰扶额:“您这不是故意为难我的吗,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走啊。”“
反正你心里也没我这个妈,你早晚是要出事的,我还不如当现在就没了你这个女儿,省的那时候伤心呢。”
“呸,您就不能盼我点好,我伸手这么好,怎么可能出事。”叶
佳倾突然声音一扬:“啊,我怎么就那么命苦,是我命不好啊,没福气生个小棉袄——”
苏心钰掏了掏耳朵,真想把叶佳倾的嘴巴给捂起来:“妈,这好歹是你的个人诊所,你能注意下自己的形象吗,你这个样子,谁敢让你看病。”
“不看就不看,反正我也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了。”“
哎呀,妈——”苏心钰听着叶佳倾的哭声简直犹如魔音穿耳,差点就缴械投降了,好在她投降前,苏皓风到了。
苏皓风打开门,看到里面的状况,倒是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惨烈,便松了口气,苏心钰也如看到救兵般,跑到苏皓风身边:“妈,你可算是来了,快劝劝我妈吧。”
“你又惹你妈生气了?这次怎么还把她惹哭了?”苏
心钰欲哭无泪:“我冤枉啊爸,我明明什么都没走,是你们擅作主张滥用职权将我给调走,明明是你们先做错的事儿,怎么就成了我的错呢。”“
对,你说的没错,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让你大伯这么做的,之前也想和你商量,但你觉得和你商量有用吗?”
苏心钰摇头,这自然是没用的,这种荒谬的要求,她压根不会理会:“所以你们就这样对我?我还是你们亲生的吗。”
“就因为是亲生的,才这么做啊,心钰,你冷静点,我们先回去再说,在外面不适合谈论这个事情。”
苏心钰如鲠在喉,可是苏皓风一句话,就让苏心钰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苏皓风对她说:“这是你爷爷的决定,你有什么话,回去对你爷爷说吧。”
苏皓风又递了纸巾给叶佳倾:“你差不多行了,别为难孩子了,赶紧回去吧,老爷子在家等着呢。”
叶佳倾见好就收,当下没了哭声。
回去的路上,母女两谁也不说话,倒是苏皓风夹在中间,跟个夹心饼干似得,一不对付,母女两就联手攻击他,弄得苏皓风也一句话都不敢说,直到回到苏家为止。
老爷子已经在客厅等着,不过这一次,苏心钰心里憋着一口气,没有如平常一般讨巧的叫着爷爷爷爷,反而是板着脸走入家门。老
爷子正自己跟自己对弈,见状,也不恼,只笑着说:“心钰回来了啊,来,过来帮爷爷看看,这棋下的如何。”但
是苏心钰不走过去,而是在老爷子面前站定:“爷爷,我不是回来和您下棋的,我有话要说。”“
好,那你说,我听着。”老爷子头也不抬的回答,注意力似乎都还在棋盘上面。苏
心钰见状,便蹲下身生气的将手按在老爷子的棋盘上:“爷爷,我是很认真的在和你说这个事情,爸爸说,这都是你的意思是吗,你想让我离开刑侦队,所以逼着大伯给我换工作是不是。”
老爷子见棋局毁了,终于抬起头看着苏心钰,不过睿智的脸上丝毫不见平日里的疼爱之意,神情很是严肃:“怎么了,是我的意思,你不愿意吗?”“
我怎么可能愿意,爷爷,你怎么现在也和那些迂腐的老顽固一样呢。”
“心钰!”苏皓风在一边一听这话,立刻呵斥她。苏
老爷子抬手:“没关系,你让她说。”
苏皓风和叶佳倾不便再开口,但同时都用眼神警告她,让她说话注意点分寸,苏心钰自知失言,缓和了一下情绪再说:“爷爷,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您别逼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情!”
老爷子点头:“我不逼你,那么你告诉我,你准备和你大伯一样,一直干下去吗?”“
是的,不行吗?”“
行,那么你觉得你这辈子能干到你大伯的职位吗?”“
这怎么可能,大伯他那可是——我怎么能比啊。”
“是啊,你大伯干到这个位置,尚且是牺牲了自己的家庭换来的,你还是个女娃娃,也干不到她的职位,那么你图什么呢,真的想当警察,不是只有刑侦这个位置,我们没有要你离开警队,是为了你的幸福权衡考量的,你若真的组建了家庭,难道要你的丈夫和孩子一直提心吊胆的记挂着?你是我苏家人,现在我们有四个人在场,那就举手表决吧,你看如何。”
举手表决,苏心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完全像一只战斗的公鸡,此时肩膀突然垮了下来,好像一只皮球彻底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