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喜欢听他这样叫她。
朵朵,朵朵,那低沉的磁性的嗓音,像是有魔力一般,从他嘴里喊出来的名字,格外的好听,简直有致命的诱惑。
她很喜欢很喜欢,真的想要多听几次。
“我在。”
她忍不住回应,微微张开了嘴角。
声音微弱,可却是真切的回应。
许绍岩也是趁着这个时机,拿着勺子,将药给她喂了下去,只是洒了一些出来,她也不是很配合,喂药的过程有些曲折。
许绍岩只好不停的说着好话,哄着她,总算是把那碗药给喂了。
看着重新陷入昏睡的傅朵朵,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装的了。
他摇了摇头,站起来想去洗碗,结果,衣服的下摆被拉住了。
不知何时,傅朵朵已经紧紧的将他的衣服下摆攥在了手心里。
“别走。”
她的声音很轻,似呢喃,又模糊,“别丢下我了……”许绍岩的呼吸,像是被一只手扼住了,突然就喘不过气来。
他捏紧了手上的那只碗,手背上青筋突显,那只碗仿佛随时会被他给捏碎了。
梦中的傅朵朵一点儿也没有安全感,捏着他的衣服下摆指骨都泛着白。
许绍岩感觉吞咽很困难。
他在她身边,重新坐了下来。
雨下了一整夜,帝都的雨,总是下的急,下的猛,吓出了世界末日的架势。
傅朵朵醒来时,只看到窗外一片黑压压阴沉沉和灰蒙蒙。
那天色,连具体的时间都难以分辨。
烧了一夜,骨头缝里都泛着疼,嗓子还疼。
她抬起手,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攥着一件西装外套,手指都泛着酸。
她松开了外套,那外套便掉落在床上。
灰色的床单,灰色的被套,就如同这外面的天,颓丧的没有一点人气。
还有这房间的摆设,单调的酒店还不如。
傅朵朵靠在床头,人没什么力气,从这里望出去,也望不到底下,整个人就像是被困在了空中楼阁。
昨夜的记忆开始一点点涌入。
她淋了雨,终于像只落汤鸡被他捡回了家。
目的达到,还没高兴两分钟,就听到他说,婚房——如今脑子里一想到这两个字,就刺刺的疼。
心口的气儿不顺,那懊恼和气恼感顿时又上来了。
也许是她耳背听错了?
她要不要再给他一个机会。
刚才还浑身软绵绵的,这会儿,倒是恢复了力气,她要找他问个清楚明白!气呼呼的下床,走出房门外,便朝着主卧走去。
许绍岩睡得不沉,所以房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他就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就看到穿着毛衣的傅朵朵赤脚站在那儿,鼓着双颊,一双眸子还泛着红。
“你醒了,”许绍岩的眸底也泛着血丝,“怎么起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谁要听你这虚情假意的关心,我就问你,这房子到底是什么用的!”
“……”许绍岩坐在床上,整个眉心都拧了起来,“婚房。”
傅朵朵一听,之前为他找到所有借口,瞬间就被击的溃不成军,她顿时愤怒的朝他冲了过去:“你骗我的对不对,我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不许再说那两个字!”
许绍岩看着她像一辆愤怒的小火车朝着自己冲过来,有些无奈的伸出手,挡住了她的身体:“朵朵,你不是小孩子了,明白我在说什么,你身体还很虚弱,别闹。”
他伸出来的那只手,挡住了她的身体,也是在他们之间划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她盯着他的眼睛里,顿时染上了几分湿意:“你说得对,我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没有和你闹,我不许你和别的女人结婚!”
昨晚她去被气糊涂了,今天也一样,但是她没有晕过去,而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的手被推开,然后,朝着他扑了过去,跨坐在了他的身上,目光灼灼,眼底燃烧着几簇小火苗:“要是你敢娶她,我就和她同归于尽!你听到没有!我说到做到!”
“……”许绍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朵朵,你先下去。”
傅朵朵亦低头,看到了此时的姿势,但她抬起头,表情坚持:“不!”
“下去!”
“不!”
许绍岩的眸色如同染了墨般,深浓,傅朵朵的耳根子也悄悄的红了,但是:“你答应我就下去!”
“傅朵朵!”
他连名带姓的喊她,喊得她有些心慌。
然而她已经不顾羞耻的来到了这里,她更加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他娶别的女人,所以,他越是让她下去,她就越不下去,甚至还动了动,调整了一下身体的姿势,又往下挪了几分。
许绍岩漆黑的瞳孔猛然一缩,按着她的双臂不让她乱动:“傅朵朵!”
他的吼声很大,震的傅朵朵耳朵有些发麻,她也有心慌,但是愤怒和委屈压过了恐惧:“不用叫那么大声,我不耳背,还有,你反应这么大,这说明你对我也不是没感觉啊。”
她为虎作伥,得寸进尺:“你要是想结婚,只能和我结!我已经是女人了!”
“呵。”
许绍岩被她的样子气到了,“知道自己是个女人了,还这样不知羞耻的坐到男人身上来?”
傅朵朵被说的面红耳赤,但她没有退,反而昂首挺胸,扬起了脖子:“是啊,我就坐你身上怎么了,你也知道我是女人,那你得对我负责了啊。”
“……”许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