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将口不择言高声喝道,“哪来的畜生毁我国都,不将你抽皮拔筋填了破洞,我便折了此剑!”
龙头大龟闻声,扭转头颅朝上望去,口中吐出一支水箭,瞬息便洞穿了那大将的头,叫他神魂化灭!
之谷天君的神情骇然大变,“妖帝?!”
路斐当机立断,向一名神通将领喊道,“少震,请你师父来助阵!”
少震乃弧昊山明升尊者的关门弟子,那明升尊者,本身对吴曲也比较支持,所以路斐第一时间想到了她。
“是”吴曲没有特定的返虚供奉,遇此强敌,唯有向外寻求帮助,少震知事态紧急,便要祭香请自己的师尊。
但他还没动作,上方便传来一道声音,“孤与吴曲之仇,今日当做了结,尔等可敢与孤一战。”
付小诗与还能动弹的大臣匆忙跑出大殿,回头望去,但见大殿屋顶上站了一人,其人戴七旒平天冠,着玄色冕服,神姿高彻,仅仅觑来一眼,就让他们被贬入了尘埃。
有见过湛长风的修士错愕不已,“凛爻王,你可知这是何地,敢来此撒野!”
“真是疯了,你竟敢打上门来。”
路斐心悸不安,正色指责道,“凛爻王这是何意,无端做出偷袭之事,禀上天朝,治你德行不正之罪!”
他这番言语,搬出了广平,为的是逼退她。
湛长风却完全没理会他的“隐含”意思,笑道,“你们已收到孤的战帖,这算哪门子偷袭,何况当初吴曲水淹藏云涧,攻打昼族时,也没先告知一声,由此看来,孤着实是光明正大之辈,你若想到天朝那里去颠倒黑白,天朝不信也就罢了,若信了,未免让天下正义之士寒心。”
她淡淡睨着他,“世道乱了,连圣地天朝也出现鬼祟了。”
“你信口雌黄!”
湛长风再次堵了他的话,“广平会扶持一个劣迹斑斑的王朝,实在难以置信,还把风云界域的诸多人道弟子拖下了水,或是说,是你一厢情愿打着广平的名头,招揽风云的人道弟子,毕竟也没见过哪个人道弟子被广平接走的。”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孤给你们十息之间,投降或脱离吴曲,否则,今日都留下性命。”
路斐屏气凝神,喝道,“此等污蔑之词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既然你执意要战,我便祝你能活着走出这里。”
“诸位大帅,众位将士,拿下她!”
之谷天君看了眼趴在湖水中没了动静的龙龟,抬起右臂,身后两童敲起鼓,百万战士从龙龟突袭的惊惧中回过神来,飞身云上,团团围着湛长风。
“喝!哈!”
音浪排山倒海涌来,杀气如刀,仿佛要崩碎整个空间,湛长风以毁灭之力为剑,遮天剑影以霸绝天地之势横扫而去,溃散了音攻,扫得他们前倒后仰。
“攻!”之谷天君指向湛长风,百万战士顿时列起阵,其形如战车,其势如刺出的长矛,咆哮声凭空而生,威能强如陨星!
这是吴曲最强大的一支演兵军团,名重车,凡它碾过之地,尸骨无存!
现在这辆重车在朝湛长风撞去,仿佛虚空中划过的一颗陨星即将击穿某庞然大物。
转眼,湛长风就被淹没在了军团之中。
付小诗倍感振奋,“此人胆子大过了头,必然得交代在这里了。”
路斐点头,不过他没忘记地上还有一妖帝在虎视眈眈,忙叫少震将明升尊者请来。
少震依言退去,准备联系师尊。
这时可怖的森寒之息从军团中蔓延开来!
湛长风施展法诀,额间赤色的竖纹愈发鲜艳,似血痕般夺人心魄。
汪洋般的信仰之力汇集到她身上,被她转化成神力,祭出森罗地狱!
血狱降临,业火焚天,凄厉的惨叫迸发出来,这支军团从内部开始崩裂,仿佛堵住火山口的岩石,在火山爆发的那刻,被击碎,被融化!
地狱神眼!
时刻关注吴曲的南江长泽都懵了,这么大的动静,他们想忽视也难。
凛爻王当真是疯了,居然敢直接打上吴曲国都!
“她带了多少人,快去查!”
“打到什么程度了,她准备了什么后手?”
“什么?!一个人,带着一只龟?”
“龟个头,那是妖帝级别的!”
宁鹤帝君与和光王几乎同一时刻弄清楚了对面的状况,都不知该怎么表达他们的心情。
但凛爻王要是胜了,代表广平扶持的王朝,是可以攻打的。
他们无比希望吴曲就此落败,那样,他们就少了一个可以和自己争夺风云界域的对手。
于是,宁鹤帝君在第一时间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吩咐左右的返虚供奉,“守着点,风云大界是属于大界修士的,别随便让人进来了,来了就好好请人家喝喝茶论论道。”
他笃定吴曲面对那妖帝时,会叫外援,便想让人将来援的强者拖住。
有广平撑腰的吴曲,是他一统风云的最大障碍,好不容易有人敢正面对敌吴曲,他怎能不抓着机会。
而和光王既希望吴曲消失,又不想它消失,吴曲要是没了,岂不是会让宁鹤那老家伙称大?
不过她认为吴曲这回不死也会褪层皮,便乐得看好戏。
再说回吴曲国都,它整个陷入了血色的黑暗中,百万战士在森罗地狱中挣扎,奄奄一息。
适才还放下心的付小诗和路斐都白了脸,这凛爻王,出乎意外地强大,若吴曲有君主在,单拼信仰和国运,哪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