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宽不知几何的白骨墙隐在灰暗中,每一寸骸骨上都刻着远古的气息,石板突兀的声音仍在这肃穆之地回响,这次它对准了陆沉,“你的师门,将有灭顶之灾!”
陆沉丢盔弃甲,惊惶无措,沉默地握了握拳,“什么时候,因为何事,何人所为,如何化解?”
“你们怎都那么喜欢连问几个问题,第二个问题开始可是要收取严重代价的。”石板笑了两声,“你只可以问一个。”
“为什么,你想要什么代价我都可以付出!”
“这几个问题牵扯太大了,天机不可泄露,我不能说出口,顶多提醒你其中一个,好了,其实只要给你一个词就可以了,国战。”
陆沉试图得到更多信息,石板闭口不言,他只能黯然离去。
这时方筹问,“如果我们不要预言,可让我们通过此地?”
“你急什么,你不要,别人未必不要。”石板对岁清寒道,“你不想知道你突破道境的关键吗?”
“我会自己找,不劳尊驾。”
它又对妙玄道,“你不想知道能改变你一生的机缘在哪里吗?”
“既是机缘,该遇到自然会遇到。”
石板哈哈大笑,这三个人没有太大的欲求,也没有太大的弱点,它不强求。
它对湛长风道,“你就不想问问吗,我以为你欲问的问题是最多的。”
“我想问的,你回答不了。”
“你怎知道我回答不了?”
“凭你连人家灭顶之灾的缘由都不能具体说出口。”
“可我能给你提醒!”
“你知道什么才是提醒吗?”湛长风漠然,“我来推测推测这个蛮异族的过去吧,一个走到末路的部落妄图永生,便想以某种形式躲到永存的点将台中,你们在此准备了图腾柱和各种代表了蛮异族的文化记载,以期用精神意志的附身法寄托在上面,等待复苏,结果意外发现了这座神庙,便鸠占鹊巢。”
“你看懂了他们留下来的文字记载?”石板唏嘘,“这群家伙早晚还会毁在自大上。”
湛长风只是在试探所谓蛮异族可能产生的影响,是不是真的会用精神意志在别人的灵魂中复苏,依石板的反应,外面的图腾和这里面的尸骨.诅咒,真是同一个部落留下的。
她适可而止,没有过多地探问这个蛮异族,“我是想说,比起预言,我更信事实证据带给我的预测,就如我知道,你挡在这里,除了以预言唬走人外,什么也做不了。”
“预言可不只是会唬人,我已经带领蛮异族躲过一次又一次的劫难,为他们预言到了这个战场,这个与神同眠的机会,他们甘心在此殉道,求得意志的长存,你,或你们,是阻止不了蛮异族的苏醒的,此乃天意!”
“天意要你们挡在神路上,以伪装的虔诚自顾自地拦下寻道者吗,还是你在以你的预言,买断其他人通向神路尽头的机会?”
“你若不能让这堵白骨墙自己让开道,我就要动手了。”
石板笑说,“你以为我是在阻止你们吗,我也是在挽救你们,非蛮异族者,想要过这白骨堆成的路,必然会遭到守灵者的绝杀,到时两败俱伤,谁也得不了好。我送你们一个预知未来的机会,让你们别来打扰逝者的安息,对双方都是好事。”
“蛮异族的预言者不会说谎,这是最后一句忠告,离开神庙吧!凭你们能沟通的微弱神力,只会在这条路上身死道消,现在从这条路上转身,将安全走出神庙!”
它的话让几人犹豫起来,她们仅是循着神力共鸣找来的,一点不清楚这白骨墙后有什么,值不值得拼力去寻找。
“你们还疑惑什么,你们不是修仙道的,就是修人道的,难道以为靠着从图腾中沟通的微弱神力就能走神路吗?”
“废什么话,今日这路,我非过不可。”神力从她身上腾起,白骨墙似感受到了威胁,微微震颤起来,低沉的呜鸣隔着好几个时空传来。
方筹.妙玄.岁清寒三人惊异非常,她的神力不是她们能企及的。
自然不是她们能企及的,她们只是从图腾中学了术,能够沟通神力,走的却是仙道.人道,而湛长风,是修了神力,驱使图腾,要走这艰难曲折的帝道,尚未立起的神道!
它能预言其他三人会放弃破坏白骨,却预言不到她的下一步,果然这就不是个省心的,石板尖叫,“妙玄,你还不阻止她吗,快把你们的人道之子带走!”
妙玄忽略它点破自己的名字,磕巴了一下,“那那我不是该帮她吗?”
怎么回事,她就是来苍莽斗法走走过场,为什么会碰到人道之子,你这样在仙道之人面前,道破人道之子的身份,人道会恨你的!
石板被气死了,“你再不阻止她,你们老祖将来会恨你的!”
“可我好像打不过她。”这家伙还有五方世界之力加持呢!
妙玄拔起一剑,玄妙剑意贯穿古今,像是要将人卷进历史洪流的巨变中,这是她的沧海桑田剑!
湛长风听到人道之子.老祖这些词,心中一动,降下九霄雷霆劈消了她的剑意,极能适应新身份地说,“别听它胡言,我就是进去看看,这预言者一直说些废话阻止我们进去,肯定有不可告人的隐秘。”
......妙玄不知道该信哪个了。她那么一顿,湛长风已经对白骨墙出手了,万钧雷霆携着神力将白骨墙洞穿出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路。
妙玄眼看着她进去,想要追赶,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