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木问湛长风,“这些人能杀吗?”
她还是比较体贴地考虑到湛长风要在此界立业,不能随意得罪人,故而如此一问。
“没死结不好杀。”湛长风道,“尊无亲无故之人为前辈,是修养,不尊是正常,且九阶金阶只占了四,仍有空位,何来已满之说,还望五岛的各位退开一步,你可以在你自家的地盘蛮横,何必来此丢人现眼。”
说话一个比一个气人,赵大力如何忍得了,抬掌就攻来,湛长风随意引下一道雷霆,电光狂暴,瞬息将他轰成了飞灰。
原来愤愤满心的众人被余威扫到,呼啦,惊骇逃开,空出一圈,心魂甫定之时,听到她淡漠地说,“这样,就可以杀了。”
湛长风冷觑过去,无人敢与她对视,她便自行站上一阶金阶。
这金阶竟别有乾坤,一踏上便如进入了另一个空间,眼前出现高不可攀的山体,顺着石梯向上望,灰蒙蒙的,没有尽头。
“我义野王,即使为在野孤君,亦纵横一生,少有人敌,今在此坐化,留我生前重宝遗泽后辈,有能者取之。”
这段话刻在第一阶的石梯上。
湛长风望了眼高山,抬步往上,每走一步,如负千斤,才走出百步,身上已然背了一座山。
结果第一百零一步,赫然出现了一个“她”,二话不说就朝她杀来,实力与她全盛时一模一样!
不可逾越的幻中幻吗?
湛长风负重与“她”斗法,强力将“她”击溃,刚踏上第一百零二步,两个“她”同时冒了出来。
石梯延绵无尽,这注定是一场苦战。
外头,五木和缘觉在湛长风之后上了金阶,某几个散修趁着五大岛的人没反应过来,也抢步冲了上去。
五大岛又气又急,若不是站上金阶的人被莫名的力量保护,他们非得将这些人踹下来不可。
“此事绝不能算了,无视真君其罪不可恕!杀我等同袍,罪该万死!”赵大力的同门李山激昂愤慨,“我等必须向真君请命,为赵道友报仇!”
他心底是觉得赵大力活该,非要在这里显示自己的忠诚,断绝其他修士的机缘,其他修士碍于五大岛的威严,确实不敢多言,可终有不妥,给人专横跋扈之感。
好在另几位真君俱在场,位势俱尊,他人不能与之同列也说得过去,苟惑也顺势用“站不下”给了一个台阶。
可谁知道,这三人都是硬茬,根本不将五大岛和几位真君放在眼里!
但就算赵大力率先出手,缺了理,死了活该,他们也不能坐视不理,落人一个“冷漠无情”的把柄。
也许有人是真愤怒,也许有人是要跟李山一样彰显自己的义气,殿中一片喧杂,“说得对,我们要请真君为赵道兄做主!”
“即使赵道兄行事有瑕疵,却罪不至死啊!”
“有什么可以商量嘛,非要死人。”
一人还找上了南无禅师,“大师,您可都看着呢,咱五大岛同气连枝,您不能不管!”
“没错,她是在挑衅我们五岛!”
南无禅师低念了一声佛号,摇摇头,“福祸一念啊,善恶果早有预兆,他逃不开罢了。”
南无禅师说完,不声不响地带着自己的弟子走了。
另四岛的人口舌发干,这帮和尚到底什么意思,专门跑来装神棍吗?!
叮~
一声镇魂摄魄的清响陡然荡开,叫人神昏目眩。
众人望过去,看见一根金柱里的镇魂铃落了下来,掉入一只纤柔的手掌中。
柳拂衣把玩了一下手里的铃铛,亦无其他欲求了,瞧了眼金阶上的人,从容离开了秘府。
忽然西无真君吐出一口血,跌落金阶,脸色苍白。
苟惑忙上前将她扶住,“师父,您可伤着哪里?”
“无事,稍调息就好。”西无真君平复下心情,看向上面的几人,见东无.北无.中无都还在上面,苦笑一声,“想来我是无缘了。”
她抚开苟惑,“你们想上去试试就试试,干站在这里做什么。”
说着,她去探寻秘府另外的地方了。
苟惑愣愣地盯着空气中的尘埃,忽然想,他是不是估错了真君们的度量,他们这等打着维护尊长的名义.拒绝其他人靠近金阶的行为,在真君眼中,是不是如小儿过家家,而非赞许他们的忠诚孝心?
东无真君身体一抽,冷汗如雨,蓦然睁开紧闭的双眼,“竟如斯可怕。”
“可惜可惜!”他已经走到八千多阶了,离山顶不远!
居然就这样错过了一位强者的遗宝!
东无真君气短胸闷,一时无法平复下来。
李山急急上前表示关心,察言观色,见他脸色不是很好,没有立马上报赵大力已死的消息,说了几句话后,才小心翼翼道,“赵道兄死了。”
“嗯?”东无真君环视一圈,找不到赵大力的影子,脸庞上染了薄怒,“是谁干的!”
何人有胆子杀他门下的弟子!
李山立马指向湛长风。
“为何?”东无真君看向金阶上的湛长风,他脸上还留着汗,自然知道神魂在幻境中经历了怎样的斗争,可这个人负手立在金阶上,微阖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沉思什么事呢。
一点也没有挣扎的迹象。
东无真君神情凝重,此人恐怕不简单。
李山知道赵大力平时很得真君青睐,自不是直说他的不是,便愤愤道,“您与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