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诩使者的众位无法,听安排住进了驿站。
使团中有一人,名阎醉天,代表景耀而来,实际却是吴曲的天君,他看了坐在大堂独自喝茶的凌未初,上楼进了自己的房,好生布置了一番,确保无人能查探后,从袖中摸出一间小楼。
一道光从楼中飞出来,落于地,竟是景耀二公子齐桓!
“朴善天君身上有我朝至宝,九曲黄河图。”阎醉天狠狠道,“他必须救出来,昼族必须亡。”
“我已经算过了,荒原是块好地方,正适合埋骨。”齐桓压着声音,道,“与其费尽心思救人,不如杀人。”
阎醉天眉峰紧锁,“你是何意?”
“如今,山海界大部分天君,不是在凛爻手上,就是在驿站里,如能将他们都绝杀于此,吴曲进攻山海,当长驱直入。”
“哼。”阎醉天踱了几步,“实话告诉你,兵马在我身上,王朝的返虚供奉也在附近,我们是有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想法,但,他们天君太多,要是让他们联起手来,偷鸡不成蚀把米。”
齐桓暗道果然,他就预感他在隐瞒自己什么东西,想来是吴曲这些大将,还没法全然信任自己。
他虽气,却还要认真为他们谋划,“我算出一计,可成大事。”
“你说来听听。”阎醉天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一个生死境,粗通算命,用处没多大。
“天君当真以为,只有您带了能够收容千军万马的生命空间之器?”齐桓意气风发道,“我给东临石飞旱算了一卦,人下有双人,人旁还是人,猜测他身上也隐藏着一支兵团,动不动手不好说,但我若去劝他,他会跟从我们行动。”
“还有一点,你别看浩森为救旬恭,放了润言,其实只是做做表面的兄弟情深,浩森和旬恭,有过一段鲜有人知的夺宝之仇,浩森的嫡传弟子,还为此被旬恭伤了性命,我去劝劝,还是能将浩森劝过来的。”
“至于剩下的太玄.玄灵.灵山天君,照他们的处世方法,不会插手我们之间的斗争,待我们.东临.悬骨和昼族拼得双败俱伤,你再让返虚上尊出来制敌,定可将他们全都拿下。”
阎醉天沉思道,“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动手最适合?”
“他们建国时。”齐桓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此时脱口而出,“建国,意味着国运的诞生,一旦国建成,想要杀他们,就不是简单事了,另一方面,也只有建国时,目标才最为集中。”
“昼族未必会允许我们去观礼。”
“建国称王这等事,绝不可能在封闭处暗自进行,我想她应该会选择那座新城作为国都,接受万万人朝拜,那等场合,就算不允许我们观礼,我们也混得进去。”
“好,齐道友大才,那你我这就去与东临.悬骨两方联系联系?”
“天君请。”
石飞旱见到阎醉天从掌中小楼里放出齐桓,立马知晓了他们的用意。
三人又相互试探了试探,石飞旱心里有底后,祭出一块牌子,牌子化为门庭,从里面出来两人,竟是东临王和一名天君!
东临王亲自来了?!
齐桓掩下异色,跟他见了礼,询问,“东临王与我们的目的可是一致的?”
“可以是一致的,也可以不是。”东临王意味不明,他即使到了冰寒荒原,也拿不准自己是该想尽办法杀了湛长风,阻止天运流失,还是任其发展,自然而然。
但看到她捅旬恭一刀,震慑诸君后,他知道,他必须杀了她,不然下次被捅的,就是东临!
只是,他还在评估杀死湛长风并全身而退的几率,景耀这时找上门,如同瞌睡来了送枕头。
东临王道,“再谈合作之前,我们是不是该交个底,看双方整合起来的力量究竟有多强。”
“我们这边有阎天君,和十万人的兵团。”齐桓说完,反问,“您呢?”
“我和林天君,以及十二万人的兵团。”
“还是您准备得充分!”齐桓和阎醉天皆欢喜,可惜喜的不是他人马多,而是事成后,能够彻底瓦解东临了。
东临没有王和天君,能存在多久?
还不是如纸糊的老虎。
这时东临王却大马金刀地坐在卧榻上,为王数百年,让他的每一眼神都充满了压迫力。
他看着阎醉天,忽问,“阁下来自哪里?”
阎醉天心里一跳,迅速翻出一套说辞,做臣子那么多年,他深知万万不得已,决不可在王侯帝君面前撒谎,容易被识破不说,识破后的代价,也是不可估量的。
“不瞒东临王,本将乃吴曲人,这次景耀向我吴曲求援,应邀而来。”
阎醉天偷换了概念,将“齐桓”,换成了“景耀”,在某一说法上,却也是对的。
东临王没有一丝惊讶,景耀王闭关.二公子监国.大公子逼宫不成反被杀,南风大陆的热闹,他可一直都看着,也一直着人寻找事情真相,现看来,似乎是吴曲扶持了新人上位。
为什么扶持,怕是对山海界起了觊觎心思。
要留着湛长风,将来一起对付吴曲吗?
东临王不动声色地深思着。
齐桓察觉他的犹疑,立即道,“湛长风尚且是神通,就耍得诸君团团转,将来还了得,等她在荒原称王,北昭和南风就危险了,您别忘了她还是神眼者,手一挥,大军就从点将台抵达我们两陆了。”
“如此大敌,还是早日铲除得好!我废了巨大功夫请来吴曲,她要不死,怎对得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