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骆瑾瑜凭着敏锐的耳力一直注意着身后跟着的两只‘尾巴’的动静,等着商队出了城,再上了官道,这两人还是不紧不慢地跟着。
这一路上他们也装扮成普通客商,安分守己地跟随,也没有其他的动静。骆瑾瑜虽然时刻注意着他们,但见他们一直没有其他行动,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怪人了。
然而他们在客栈里看她与冥昊的眼神都不对,且在看到他们跟上商队后,对于商队也似不怀好意,看那两人的面相也是贼眉鼠眼的,根本不是普通客商般的样貌,骆瑾瑜不得不怀疑。
只是他们没有行动,骆瑾瑜也就先随他们,暗自注意着就行了。此时她是与冥昊一起坐在商队的货车上,赶车的车夫是位和善且擅谈的中年大叔,一路上跟冥昊倒是谈得来。
冥昊虽说是书生,但他好歹在巧娘的山村里住过一段日子,与村里的村民也多有接触,不似那些自视其高的富家少爷那般瞧不起下层人,与车夫倒是相处尽欢。
通过他们的谈话,骆瑾瑜倒是了解了些这支商队的情况,知道商队常年往返京城与柳城两地,对路线很是熟悉。
骆瑾瑜便不动声色地打听在他们的路线上有没有活跃的山贼,那车夫一听便闭口不言了,神色还有些躲闪。骆瑾瑜便知道自己这是问到点子上了,很可能后面跟着的那两只‘尾巴’便是山贼派出来的探子。
如此想骆瑾瑜就更加注意起那两人来,走了半日官道拐进了山道里,那两人中的一人突然钻进了山道边上的小路里,一转眼便不见了踪迹。
骆瑾瑜时刻关注着两人,自然也看到了那人的行踪,她心道那人可能先去通风报信了,留下这人还在继续监视着商队。
她看了看商队走在前面的领队,以及跟在队伍中的那三名镖师,她在想要不要将自己的发现告诉领队,让他们有所准备呢?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不要说,否则她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发现呢,大不了真出了事自己注意点,护着人不要有伤亡便好,至于货物嘛,若是命都保不住了,还要货物做什么?
当然,那三名镖师也不是跟着来赏风景的,瞧身边的车夫那讳莫如深的样子,说不定商队里的人早知道路上有山贼也有早防备,否则他们请镖师做什么,钱多了没处花吗?
骆瑾瑜既然决定了,便与之前一样装成没事安静地听着冥昊与车夫闲聊,偶尔还搭腔两句。
很快的,车队就行到了一处峡谷处,官道在此处直通山外,两边山势不高,却将官道夹在中间,形成了一个峡口要害之地。
车队突然停处,前面的领队也似紧张起来,吩咐车夫们小心驾车,那三名镖师也似神情紧张起来,手按腰间配刀严阵以待的样子。
骆瑾瑜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一直跟在身后的‘尾巴’不见了,再看两边的山坡上似有人隐藏,她静心细听还能听到粗重的喘气声。
骆瑾瑜勾唇一笑,心道好戏要上场了。
车队在领队的下令下还是缓缓地动了,当他们走进峡谷口时,山坡上突然传来震天的喊叫声,一个个蒙面大汉提着大刀冲出山坡。
车队里的人见了这阵势,皆是惊慌失措地跳下马车,四下躲藏,那三名镖师提剑冲上前与那些山贼交起手来。领队苗宏达虽有惊恐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开始组织人员反抗山贼,躲在马车后面对山贼头子大喊。
“来者可是岳大当家的,我们是柳城易信商行的,大当家若是缺钱花了我们愿奉上白银千两,求岳大当家不要伤我们性命,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可好?”
苗宏达的喊话并没有引来山贼们的停手,倒是山坡上出现了一匹高头大马,坐在马背上的是一名络腮胡大汉,他倒是没有蒙面,对着苗宏达哈哈一笑,扬声道:“苗大官人好生小气,只是白银千两就想打发我们吗,是打发叫花子吧!”
苗宏达听对方如此说,立即从马车边探出头来,“岳大当家,一切好商量,您先让兄弟们停下来可好?大当家要多少我们尽量奉上!”
“哼,奸商就是奸商,想要忽悠老子,老子才不上当,把货物和那个小娘子留下,老子今儿个高兴就放了你们这些怂货离开!”
“不行!”苗宏达断然否定了,泥人还有三分土气呢,让他舍弃全部货物还要搭上车队里的女客,他哪里肯让。
骆瑾瑜见那山贼头子指着自己,要求自己跟货物留下,不用想那下场也不会很美妙,她的双眼半眯了起来,还真当她是好欺负的了!
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一个温和而坚定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骆瑾瑜抬头对上冥昊那张故做镇定的脸,她的心里一暖,看不出这个男人还有点担当,在人人都逃命的时候,他还能顾及她算他有良心了!
骆瑾瑜给了他一抹微笑,摇头说道:“巧娘不怕,昊哥,你也别怕!”说着她反握住了冥昊的手。
就在这个时候,高坐在大马身上,站在山坡上的山贼头子再次说话了,“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兄弟们,给老子杀,敢顽抗的一个不留!”
他说着,一拉缰绳双脚一夹马肚子便从山坡上驾马冲了下来,他手里的大刀也没闲着,见人就砍,所到之处商队里的人纷纷倒下,顿时喊叫声、呼痛声、马蹄嘶鸣声响成了一片。
骆瑾瑜看着这样血腥的一面,终于不能坐视不理,她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