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
刘全大喝一声,剩余不到六十人的队伍化作一点冲击而出,奈何官军动作迅速,犹如跗骨之蛆一般。
这时,苏问突然张弓搭箭,松弦,箭出,一名官军应声倒地,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刘全抓住这一刹那,夺过一把弯刀,带人突围而出。
古大年面目错愕,惊声问道:“殿下这是何意?”
苏问面无表情,沉声道:“让刘安全只准追,不准杀,耗尽这批马匪精力,本王要亲自猎杀他们。”
“这!”古大年犹豫不定,刘安全的脾气他是知晓的,你要夺军功也好,千不该用如此霸道的手段,你以为在他眼里真就要给你这岐王几分面子不成。
刘安全怒而回头望向持弓的殿下,透过脸上的面具,目光冰冷的欲要杀人一般,如果说五万魏武卒是二十万沧州军中的精锐,那么他身为一郡守备,五千兵卒之中,不知砸出了多少真金白银才养出了五百游击骑兵,这些都是他日后争夺都司之位的底牌。
“还不传令吗?”苏问再度冷声说道,手中似乎又要张弓搭箭。
古大年连忙遣人传令,生怕这为短命殿下那根经不对再放一箭,非得兵变了不可,刘安全本就是个光脚不怕穿鞋的,大不了一怒之下杀了这位目中无人的小王爷,然后带着一彪人马真就做起马匪去了,倒是他古大年可就惨了,裤兜子里抹黄泥,不是屎也是屎,刺杀王爷,无异于造反,反正对于常明而言,用一个下属的命换岐王的命,怎么都不亏。
以至于最初听闻岐王进了青锋郡,多少人等着看这位被架在火上烤的郡守大人如何保命,岐王一定要死,可怎么死是个讲究,如果不是那位韩客卿,以及常明的密信,古大年甚至都有关了散仙楼闭门不见的心思,这下天都快亮了,只等着把眼前的小王爷送入那座山寨中,然后闭门一通乱杀,要真是临天亮尿床,可不得肠子都悔青了。
连忙派遣一名心腹,马不停蹄的奔赴战场,好说歹说总算拉住了暴怒的刘安全,苏问见着眼前局势果然如王庆珂信中所述那般,刘安全出身江湖,能被人按下头来喝水实属不易,可按的下一次,第二次可就难了。
前一瞬还在撤走的马匪突然反身一击,打了刘安全一个措手不及,当即折了一十六名游击骑,刘全甚至直接冲杀到了刘安全身侧,举刀斩下,火爆脾气的刘安全当即便冲昏了头脑,手中长槊猛地挥舞起来,就在此事一名其貌不扬的马匪赫然从旁侧杀出横在刘安全身前。
“给我死!”
见着来人送死,刘安全没有半点好脾气,手中的枣阳槊怒刺而出,本以为会是一个前胸通透的下场,谁知枪尖如同被一股大力拧住,停在对方胸前三寸之处,无名马匪一手凭空按下,气机流转,力道顺着枪槊压在刘安全身上,两匹骏马八只蹄子奋力的踏着地面,仍是止不住摇晃的势头。
“练气士?”
刘安全惊愕万分,对方一手弄气功夫让他始料不及,一个晃神,尖刀剜心而来,目标阴狠,专挑盔甲缝隙之处,分明早有准备。
弃枪拔剑,翻手拨开刀尖推走数米,毕竟是在血水中滚过来的人,刘安全反应极快,心中无比差异,修士之说本是古大年与岐王的说辞,可眼下这名修为不俗的练气士究竟是谁,冲着刘全怒喝一声。
“刘全,你要造反吗?”
刘全冷冷一笑,也不回答,与那名修士齐齐杀来。
“古大人,看来这位刘守备不怎么给我面子啊!”苏问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
古大年此刻已是胸闷气短,恨不得骂出声来,怎的非到了关键时候就频频出现问题,你刘安全就不能忍一忍臭脾气,陪着演一出戏,随后安安心心的做你的都司去,老子走马上任左、右参政皆大欢喜,草莽就是草莽,做事从不动脑子。
连连请罪道:“下官这就派人去。”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苏问摆手止住,并出两指从箭筒中抽出一根箭羽,已然是张弓搭箭。
“区区一个守备,偌大的青锋郡再找不出一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