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嗣昌愣了愣:“校尉突然看重功勋,这是有意为官了?”
何顾伸手把地图卷上:“令尊在陕边都要逼得我造反了,你不知道?杨兄,做人还是坦荡点。你的三千家兵,就护在我的辎重右翼吧。”
杨嗣昌先是脸色讪然,听到他对自己家丁的安排,露出些许为难,道:“我虽有家丁三千,可是却需留下一千护卫府上邻里?”
这次换何顾纳闷了:“这里离建奴军远着呢,要不要这么小心?”
杨嗣昌叹息一声:“非为防奴,而为防匪。校尉有所不知,如今天下勤王,然能战者无几,直隶地方又筹粮无措,乃至因战而溃者,因饥而哗者甚众。如今的北直隶,东北有建奴劫掠,西南有溃兵为匪,经此一乱,只怕本地百年积蓄毁于一旦,尽归奴匪之手。”
何顾愕然,但旋即苦涩一笑——现代社会尚有大发国难财的,何况这封建社会。
“走吧,抓紧时间,我媳妇还在京师城里困着呢。”
“啊?敢问是哪一位夫人?莫非是昔日陕州那两位之一?”
“嗯,嗯?你见过?哎,我说老杨,你这个表情不对啊!”
“校尉哪里话来!我杨嗣昌岂是那等无耻之人!就冲贵夫人,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当何顾与杨嗣昌离开霸州北上,太平光景一扫而空,满目疮痍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