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学玉原本只想给对面的人一点教训,结果对方竟拿他的家人来威胁他,这使得他的脸色逐渐阴沉起来。
江湖事江湖了,祸不及家人。
但是,现在这帮人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家人身上,这事就不能善了了。
家人是成学玉的逆鳞,不可碰触,触之必死。
想到这里,他脑海里升起一股疯狂的念头,这个念头一升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把他们全都宰了,应该没什么事吧?”
这一带都是空置的旧房子,没有人居住,平日里也很少有人来,完事后把这几个人就地掩埋,神不知鬼不觉……
不得不说,男人的基因里都有嗜血的成分,譬如杀人这件事,有了第一次经历之后,第二次、第三次也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成学玉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动刀子杀人的感受,激动、刺激、茫然、害怕……他每天夜里都会被恶梦惊醒,连着一个星期吃不下饭。
那时他被折磨的不轻,甚至有了去公安局自首的冲动。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自己还是太年轻了,杀个人而已,与杀只鸡有什么区别?
只要事情做的干净利索,神不知鬼不觉,还真没什么区别,无非是麻烦一点而已。
他一边想着一边观察周围的地形地势,月黑风高杀人夜,今晚还真是一个天赐良机。
这时,对面又有人说话:“在隆裕县这一亩三分地,得罪我们,没有好果子吃,那会哥几个喝醉了酒,吃了个暗亏,这笔账该怎么算,现在划出个道来,你不给个说法,人就别想走了。”
成学玉冷笑:“我今天要是不过来呢?”
另外一人哼哼道:“你不来,我们就去兴城找你家里人说道说道……”
成学玉听了,杀机毕露。
他不再废话,突然暴起,腾起一脚踢翻了一个大汉,那人惨呼一声,摔倒在地。
“这小子还敢动手?剁了他。”
灰蒙的夜色下,人影晃动,几把明晃晃的砍刀寒光凛冽,格外晃眼。
苏庆知悄悄的靠近,但距离还是有点远,看不清楚人脸,不过他终于从对面几个人的声音中分辨出了是谁。
如果他没有猜错,应该是赖子一伙人。
这几个人中午被抓到公安局,并且是陆明亲自带队,但下午就被无罪释放,看来这伙小混混能量不小,公安局里肯定有人。
苏庆知手心开始冒汗,打架斗殴他不怕,然而现在六七个小混混拎着砍刀乱砍,黑暗中刀光霍霍,看得他惊心动魄。
成学玉手里拎着一根手腕粗细的棍棒,猛的一阵狂闷乱敲,非但没有落入下风,还把对面赖子几个人打的惊呼惨叫。
“麻痹,弄死他。”
对面几个人被打出了真火气,开始下死手。
他们几个亮起了刀子,结果连一个毛头小子都降服不住,这要传出去,他们别在隆裕县这地头混了。
苏庆知躲在暗处,窥准了时机,奋力将手里的半截砖头砸了出去,人群中“啊”的一声响起惨叫,一个小混混捂着脑袋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疯子,怎么了?”有人惊道。
倒地的疯子痛得眼泪都出来了,恶狠狠道:“麻痹,这小子偷袭我,被开瓢了。”
黑暗中,几个小混混也看不真切,以为是成学玉出手偷袭呢,忙小心提防起来。
比几个小混混更吃惊的是成学玉,几乎吓出一身冷汗。
自己以一敌六,分身乏术,哪有什么机会偷袭呢,一定是暗中有人出手了。
他刚才还想着杀人了事呢,连暗处有人都没有发觉,如果自己的鲁莽举动被躲在暗处的人看到,那对他来说,绝对是灭顶之灾。
这时,赖子挺刀刺了过来,成学玉身子向右一闪,躲避了过去,与此同时,手中的棍棒扫了过去,赖子手腕剧痛,砍刀脱手掉落在地。
成学玉脚尖一勾,砍刀离地而起,他顺手接住。
“哥几个小心,哎呦卧槽……”
苏庆知听出是赖子的声音,似乎中刀了,也不知道严不严重,因为天太黑了,看不真切。
他从墙脚雪堆里又扒拉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也不分敌我了,对着人群用力抛了出去,反正对面人多,砸中他们的概率大一点。
人群中再次“哎呦”的一声响起惨叫,显然是被石头击中了。
双方的打斗进行到了白热化,空气里响起金属碰撞的声音,火花绽放,“哎呦”、“啊”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大会儿工夫,打斗停止了,只听到赖子等人躺在地上呻吟的声音。
“这次算是给你们一点教训,如果敢找我家里人的麻烦,我要你们的命。”
成学玉扔了手中的刀,搓了搓手,又紧了紧风衣,信步向胡同外走去。
苏庆知没管那几个受伤的小混混,等成学玉走了一段时间后,蹑手蹑脚的向胡同外退去。
刚拐过两道胡同,一只大手忽然搭在了他的肩上,苏庆知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似的胳膊肘向后打去。
身后那人显然没有想到,被他的肘击中面部,闷哼一声向后退了几步。
周围黑魆魆的,几乎什么都看不见,苏庆知也无心恋战,转身就跑。
结果,跑的太快了,刚跑出几步,一头撞在了土坯墙上,把他反弹了回来,差点摔倒,痛得他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这时,身后那人又追了上来,听声音也就两三米的距离,苏庆知左手捂着撞痛的鼻子,右手“吧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