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带娣要把家里唯一的一盏油灯搬出来小院,却被徐良阻止了,让她带着小虎进屋里收拾行囊。
徐良知道,温兰亭今夜就要带小虎走的。
屋里头,烛火昏黄,林带娣一边收拾,一边叮嘱小虎,从读书到平日生活起居,要如何如何,反正是事无巨细,能想到的她都说了,说着说着,自己却已经泪流满面了。
小虎也在小声抽泣着,对娘亲的叮嘱,一一牢记在心。
小院里,徐良心有感触,想到当年他第一次离家到二十里外的县城上学,临去前的一个晚上,母亲也是这样殷切担忧地叮,生怕自己没人照顾而怎样怎样了。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他摇头轻叹一声,下意识地又开始盗窃诗才了。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旁边,那位九斗进士听完后,一脸震惊,尤其是自行吟念两遍,感悟整首诗的意境和情感表达后,更是双眸发光,浑厚的才气从他天灵盖涌出,在昏暗的小院里化作一颗刺眼的小太阳。
受其影响,徐良气海丹田中的那颗乳白色气种仿佛雨后春种,生机勃勃,隔空疯狂地摄取着温兰亭头顶上的那团才气,茁壮成长。
徐良愕然,心里苦笑道:“孟郊前辈,对不住了。”
“徐良兄弟大才,在下佩服!”温兰亭起身,郑重地对徐良一揖到底。
还能怎么着呢,徐良当然是连连摆手直言不敢当喽。
实际上,他心里当真是赧颜。
“此诗题名为何?”温兰亭问。
徐良看向屋里头那对母子,轻声道:“就叫游子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