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人么?
是被人扔到这里的么?
眼前的景象太过震撼,以至于一时间众人想象全开,就在猜测纷纷之时,那躺在地上的大胡子咳出了两口血唾沫,表示自己还活着。而后,便忍不住一声惊呼:“痛,好痛!”
这能不痛么?那么多刀,一小刀是不痛不痒,那么多刀就不是小事了。有个刑罚叫凌迟,是说将人一刀一刀的片下来,这一小刀一小刀的,控制的极好,不让他送命,没什么大碍,而且还出奇的清醒,但那种如入骨髓一般难忍的疼痛让人痛不欲生。
挣脱开了馄饨面老板,拿银子打发了他,林立阳看着他:“还记得是谁动的你?”
“会……会仙阁的人将我打晕了,而后我就不知道了。”大胡子痛苦的叫了起来,扶着墙起身:“让开!”
“不行,你得跟我老林走一趟!”
“我又没有做什么,你凭什么……”
一拳打了过来,胡克明昏迷前只听到了林立阳趾高气昂的一声:“就凭谁拳头硬!”
……
胡克明只觉得这两日真是倒了血霉了,他生平从未受过的屈辱和伤痛,这两日算是受了个全。
醒来时,一个身材矮小的官吏正在围着他看,不断的点头,一副满意不已的模样:“高手啊,真是高手啊!”
“你他娘的废话,我胡克明自然是高手!”话刚说完便忍不住一声惨叫,那种疼痛,全身伤的疼痛让人无法忍受。
“我说的不是你。”身材矮小的官吏说道,眼睛发亮的指了指他手上的伤,“我说在你手上留下这等伤痕的人是个高手,是个研究刑法的高手,他这是对你有意用药了,所以你察觉不出来。若是没有呢?生生忍受这类似凌迟却凌迟不死的痛苦,那感觉,啧啧啧……”
身后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人人未至,声先至:“胡天师,你醒了?”
胡克明转过头去,认出了来人:“狄方行,你把老子弄这里来做什么?”
“这个月第八个了。”一旁的小吏端了张凳子过来,狄方行在凳子上坐下来,看着他,有些不忍:“胡天师,很难忍吧!”
“废话!”胡克明骂了一句,“你试试看呢!”
狄方行干笑了两声,连连摆手:“那就不必了,看着都疼。胡天师,听闻你也是个难得的硬汉,昔年折断手臂而不吭一声,这等毅力自远非常人所能比的,你觉得现在感觉如何?”
胡克明呼出了一口浊气:“恨不能自我了断!”偏偏这还不算什么大伤,无法让人昏厥过去,除非用药。
“你是这个月第八个了,”狄方行叹了口气道,“此前有七个阴阳术士受袭被发现,虽然方式与天师您不同,但也有共通之处,皆是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但让人疼痛难忍,被放了不少血。”
“又不曾死人,这好像不归你大理寺管吧!”胡克明脸色苍白的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痛死我了。”
“对,痛死了。”一旁那个身材矮小,对着他啧啧称赞的官吏又插嘴道,“这个人简直是个折磨人的高手,你知晓我大楚逼犯人招供的刑罚么?知道是何人所编么?”
胡克明骂了一句“疯子”,他胡克明杀人怎么杀,一刀干净利索,这种折磨人的办法是想不出来的。
“对,疯子!”那身材矮小的官吏说道,“这个袭击你们这些阴阳术士的人就是个疯子,精通折磨人,但又能如此厉害的把握住这个度,所以是个疯子,真正的疯子!”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胡克明道,“痛死我了。”
“自然是想知道对天师动手的是谁了。”那官吏又道,“这个人很危险,我等要找出来,现在还控制的住,若是一个控制不住,他手下一重,你们就已经死了。”
“我昏过去之前是在会仙阁,那老鸨的手下将我打昏了,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会仙阁么?”狄方行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话,只是暗道了一句麻烦,会仙阁也不是能随便查的地方。
……
……
怎么样找到一个擅长易容的人?其实还是有办法的,那就是无论如何易容,人双眼间的距离是不会变的。依信中所言,那个擅长易容可能易容成男子或者女子的人定然是外乡人。济南城外来人口并不算多,如果那个人当真在济南城的话,要找起来应当也不会太难,但万一不在那就找不到了。
每日进城的人的路引就在桌上叠了厚厚的一叠,虽然等同大海捞针,有些难,但这件事还是只有他能做。而且,据岳父大人信中所言,这个女子若是来济南城,定然会到平康坊一带来。
朱砂、符纸、桃木剑这是一个阴阳术士所必须的物件,济南城阴阳术士不多,曾隐世的阴阳世族早已不在了,阴阳眼这种东西靠天赋,整个济南城恐怕也没有几个,是以,城中可以买齐这些东西的铺子并不多,更遑论她需要的还不少。原本想要的东西本两天就能集齐了,这一拖生生拖了好几天。
济南城最大的朱砂铺子总算到货了,卫瑶卿坐在铺子里等着老板将她的朱砂装起来,今日一趟走好,明日不出意外的话就能走了。
她坐在铺子里的旁桌上等着,便看到有人从外头走了进来。
人是三个,一个微服出行的府尹大人,两个着官袍的小吏。府尹大人生的清俊文雅,一身文士衣袍更显的风度翩翩,难怪当年会被青阳县主看在眼中。虽说不喜欢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