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惜仁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依皇后之见,我该如何?”
容皇后很冷静的回答道:“这个时间,任何人都能投降,却唯独你不行!”
蓝惜仁不解的看着容皇后,“为何?”
“因为你是蓝月的皇上,大臣们投降或许可以保一命,在西乐做降臣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百姓们投降,可以活下去,可唯独你,若是皇上同意投降,那你就是蓝月的千古罪人,皇上也不可能任由自己做一个亡国之君,所以,投降这条路对于别人来说都很好唯独对皇上是一条死路。”
蓝惜仁听了这一番话很是动容,他没有想到他和容皇后虽然都不同意投降,但却是从不同当年考虑的,蓝惜仁想的是天下,而容皇后想的则是蓝惜仁。
或许对于容皇后而言,蓝惜仁从来不是一个好丈夫,但容皇后却一直记得自己是蓝惜仁的妻子,夫妻本就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况且这时候,失去了太子的容皇后也只剩下蓝惜仁了,蓝惜仁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确很对不起容皇后,他欲言又止,“涟儿的事,实我的错,我…”
容皇后打断他,“没有,涟儿的死我们都有责任,况且彼此蓝月形势不容乐观,若蓝月真的国破城亡,起码涟儿不必被抓去做俘虏。”
蓝惜仁只好点了点头,继续擦拭剑身,容皇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蓝惜仁擦拭完了剑身之后,将剑轻轻的放置在桌子上,他看向天上漫天的星尘,自言自语道:“我想当一次真正的皇上!以前的我根本不配做一个帝王,这一次,就让我来守护我手中的一切!”
孤注一掷的选择,也可以说是别无选择。
蓝惜仁终于知道帝王的无奈,而此时此刻,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
只是一想到蓝月很有可能要在自己手上没落蓝惜仁心里就一阵的慨叹,他该如何去面对蓝家的列祖列宗们,一想到父皇临终前对自己的教诲,蓝惜仁哀叹了口气,一切都要结束了。
蓝惜仁和容皇后坐在石椅上,一直聊天,聊聊他们过去的事,聊聊当年发生的有趣的事,两人不时的还被对方逗的哈哈直笑,蓝惜仁自己都已经忘了,上一次这样敞开心怀的畅谈是什么时候了!
而其他大臣的府邸里就显得沉重的多,有些大臣都已经收拾好了行李,随时准备离开蓝月,而有些大臣却各自忧叹蓝月的命运。
蓝沁雪逼宫不成的消息传入了公孙赢的耳朵里,公孙赢悠哉的坐在躺椅上,心里是五味杂陈,蓝月的形势他听说了,可是公孙家已经淡出朝堂那么多年,现在想要在朝堂之上说一句话都很难!
公孙如站在一旁侍奉着,她知道公孙赢心里充满了矛盾,但公孙如什么也没有说,她明白祖父心里跟明镜似的,不需要她劝解,只是心里难受是难免的,再如何,公孙赢也是蓝月的三朝元老,这个蓝月倾注了一生的心血,他怎么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它就此陨落,这是多少代人的心血。
公孙赢就这样在外面待了整整一天,似乎思考了这一生。
直到黎明破晓之时,蓝惜仁抬头望了望天空,一切都要来了,他释然一笑,似是对容皇后说,又似乎在对自己说道:“太阳出来了,可这日出却从来不是属于我们的。”
第二天,蓝惜仁集结了如今蓝月所有的兵马,准备御驾亲征。
蓝惜仁站在高台之上,手中执着装满酒的碗,双手拿碗,向各位战士面前一举,然后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将碗狠狠的摔在地上。
诸位将士也纷纷效仿,将酒喝完。把碗摔在地上。
蓝惜仁俯视着诸位将士,大声道:“如今西乐大军兵临城下,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誓死不做亡国奴!也许我们的兵马对于西乐大军而言的确实力悬殊,可这并不代表我们就一定会输,我们蓝月的男儿,宁愿站着死,不愿坐着生。保家卫国的众人如今担负在我们身上,今日,总是是死,也死得其所,名留青史,蓝月为有你们这样一群战士感到无比的骄傲!”
蓝惜仁的话慷慨激昂,回荡在每一个人的心里,什么是英雄?明知会输却绝不认输。
燕东离这几天得到了蓝月的消息,这几天他们一直在攻打蓝月的其他城池,虽然效果甚好,可毕竟这么久没有休息,马不停蹄的赶来,想不到,蓝惜仁居然敢在这时候和他们当面应战。
燕东离却不禁想要夸蓝惜仁一句“聪明!”
的确,这个时候应战是最有利的时刻,可能蓝月会占一点主动出击的便宜,虽然燕东离对于蓝惜仁也算是很熟悉了,但燕东离觉得此时此刻的蓝惜仁才值得做他的对手,以前的蓝惜仁根本不配。
蓝月的城门打开了,蓝惜仁骑着高头大马第一个从城门中出来,后面跟着密密麻麻蓝月的军队,城楼之上,容皇后注视着蓝惜仁的背影,心里默默的为蓝惜仁祈祷,同时,她也准备好,若是蓝惜仁失败了,她马上就挥剑自尽。
刚刚容许劝过她,只是她拒绝了,容皇后只觉得,她是蓝月的皇后,又是蓝惜仁的妻子,这两种身份无论哪一种都值得让她这样做。
宁死不做俘虏,这是蓝月的最后一点尊严。
蓝惜仁身穿战甲,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燕东离,他的病还没有痊愈,本来蓝惜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