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皇的话并没有打消宫小白心底的担忧。
她最在意的还是那个红裙女人的身份。
连凤皇都不知道她的身份,她就更不清楚了。
但是那个女人知道她的身份,甚至对她的事了如指掌,她却对那个女人一无所知。这种感觉实在不太美妙。
尤其,那个女人对她表达了明确的敌意,越发觉得没有安全感。
凤皇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心里的疑惑不比她少,他声音温柔如风,“别担心,有我在。”
宫小白:“你还知道什么,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一起告诉我吧,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直到现在,她都不敢将这些事情告诉宫邪。乱麻一样的事情,她自己都理不清头绪。怎么跟别人说?
被窝里传来的温暖提醒她这一切都不是梦,她还在他身边,不是凭空出现的奇奇怪怪的人。
每次宫小白主动提起过去,凤皇都不肯直接告诉她,总说等她自己恢复记忆就知道了,导致她对自己的过去越来越好奇。
墨长辞,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会给女儿取这个名字。
那个女人对她的敌意又是为了什么……
她想知道过去,又害怕揭开那层面纱,怕事实的真相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有时候,她也在想,为什么要在乎其他人,反正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往前走就是了。可是凤皇告诉她她还有妈妈和弟弟。
她能抛掉过去的事情,却解不开血缘关系的牵引。
凤皇还是没有告诉她,只说让她安心。
“既然睡不着就别勉强自己了。”背后一个宽厚的胸膛靠过来,紧贴在她后背。
他的长臂横过来,揽住她的腰,把整个小小的她圈进自己怀里。
宫小白笑了声,“我没出声,你怎么知道我没睡着。”
她背对着他呀,他是怎么看到她一直睁着眼睛的。
脑袋蹭着她的肩窝,宫邪低声轻笑,“呼吸声出卖了你。”
她的呼吸声时而轻缓时而急促,不可能睡着了。
可能是她心里藏着事,正在胡思乱想,呼吸频率随着情绪的变动发生变化。
宫邪以为她还在想上官婧的事,不想让他担心,所以面上故作平静,其实心里还难受着。
宫小白努了努嘴,翻身把脸贴在他胸膛上,“我心服口服。”
宫邪低下头,嘴唇一点点移动,寻找她的唇,热乎乎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
呼吸频率真的能泄露一个人的情绪。就好比现在,他的呼吸比刚才快了好几倍,灼热的,急促的,拂过她的面颊,把她的面颊熏成了绯红的颜色。
终于找到了她的唇,贴上去,比想象中还要柔软的触感,水润润的,像清晨缀着露珠的花瓣,也像她以前强行喂给他吃的。
没有急着索取,宫邪的唇贴着她的轻蹭,慢慢研磨,消耗她全部的耐心。
宫小白原本纷乱的思绪在这个缠绵怜惜的吻中渐渐平静,暂时忘记了那些要纠结的事情。
她沉醉了,仿佛喝了一杯最烈的酒,在热烘烘的气息包围中,越沉越低。
宫邪的嗓子发干,没有耐心继续陪她玩,舌尖挑开红唇,探了进去,触碰到她软软的舌尖,含住,纠缠。
宫小白呼呼地喘气,胸口起伏着,嘤咛出声,像只被欺负的猫咪,无力反抗,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听起来似乎更容易惹人欺负。
宫邪猛地退开,深深地吸气,眼睛里一片浓郁的墨色,深沉如一眼不可见底的潭水。
“不能再亲了。”
宫小白睁开眼,茫茫然,迷糊虫一样。
喘着气,宫邪手指绕到她耳垂,轻一下重一下地揉捏,好似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小小的耳垂很快被他揉红了,快要滴血了。
宫邪说,“再亲下去,上午就真起不来床了。”
宫小白一个字不敢说,怕自己不过脑子说出来的话刺激到他,搞不好他会将这句话的内容进行到底。
宫邪眼含深意地望着她,只几秒,她就受不住了,推开他的胸膛,“起开,我要起床吃饭了。”
“不睡回笼觉了?”
“不睡了!”
宫小白这会儿倒成了行动派,迅速地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就往卫生间冲。
砰一声关上门,把他关在门外。
宫邪看着紧闭的门,摇头失笑。
宫小白在盥洗台前,一边刷牙,一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不管她以前是谁,现在她是宫小白,不是墨长辞。
我不是墨长辞。
她在心中默念了一遍,低头含了一口水,漱了漱口,吐进池子里,让那些占据她脑容量的杂事随着这口水一起冲进下水道。
两人难得有一整天的空闲时间。
外面刮起了西北风,卷着沙子,一张嘴就能吃进一嘴沙。
空气干冷干冷的,不适合外出,两人就待在家里,窝在影音室里看电影。
这是宫小白最喜欢的打发时间的方式之一。
她爱疯爱玩,却也爱看电影,看电视剧,看书。
影片是半年前上映的,口碑不错,是一个结局有些虐的爱情故事。
缠缠绵绵的爱情片,宫邪看起来毫无触动,她爱看,他就在旁边陪着。
“你觉不觉得那个女的有点可怜?”宫小白扭头问他。
“什么?”
“就是女主角啊,明明男主角都移情别恋了,她还爱着他。”宫小白语气惆怅,叹了一口气,“还亲自为男主角心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