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点儿的女孩捂住腹部,匍匐在地,明明浅褐色的实木地板上什么都没有,愣是给人一种错觉,仿佛她身下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那是她流失的孩子。
她手指抠着地板,指甲盖都绷成了惨白的颜色,额头冷汗直冒,打湿了发梢,泪水不断落下,砸在地上,牙齿咬住嘴唇,颤抖得不成样子。
最后那一声压抑至极的呜咽,让景蔓芝心跳急促,好像眨眼回到了九年前,她跟人飙戏的感觉。
视频很短,播完了,景舟便观察她的脸色。
“怎么样?她的演技配得上跟您搭戏吧?在我看来,不输任何一个拍戏超过五年的演员。”景舟退出了视频,随便点开了另一个演员的试镜视频,“两人对比之下,她的优势更突出了。”
他点开的恰巧是乔菀然的试镜视频。
景蔓芝蹙眉。
什么运气,接连在同一天内看到两副令她讨厌的面孔。
看到最后面那一段,乔菀然扯着嗓子痛哭,景蔓芝眉心的折痕更深,“这是干什么?哭丧啊?比谁的声音大?”
景舟:“……”
——
三天后,宫小白正式签约,景舟将完整版的剧本交给了她,“回去好好琢磨,咱四月初准备开机,到时会有通知。”
“好的。”
宫小白如获至宝般将厚厚的剧本捧在手心。
瞧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景舟心情愉悦。有人用心对待他的“孩子”,他心里自然舒服熨帖。
接下来,孙越没给宫小白安排别的活动。这一点他这个经纪人做的非常好,每次进组前和杀青后,孙越都不会给她安排工作。
宫小白乐的天天待在家里研究剧本。
这次景舟果然放了大招,里面的计谋一环扣一环,宫斗与权谋结合。她自诩脑力过人,推理判断能力也比一般人厉害,但她看到剧本三分之二才猜到幕后黑手。
晚上,天气凉,窗外风吹树枝摇晃。她洗完澡,去关了窗户,坐回床上,继续看剧本。
先前大致浏览了一遍,现在开始细看,在剧本旁边空白的地方做批注。
看到宁素见陛下行稽首大礼这一段,她深思了片刻。关于稽首礼,她是知道的,担心记忆有误,她特意上网查了下,跪在床上开始练习标准的行礼动作。
双腿并拢跪下,左手贴在右手手背上,放在膝盖前一点的位置,叩头,额头紧贴手背,嘴里念念有词,“婢子宁氏,参见陛下,陛下大安。”
宫邪从卫生间出来,手里拿着擦头发的毛巾,看见她朝着他的方向叩首。
他抽了抽嘴角,不明白她这又是玩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