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玫瑰下意识愣住,被她平淡轻松的语气震住,被她嘴角的微笑摄住,她忘了来之前的目的是要折磨她。
宫小白眯了眯眼,她昏迷了太长时间,眼睛有些肿,一直睁着眼睛很不舒服。
“你说的那些,我都不记得了。”
在霍玫瑰提出质疑前,她继续补充,“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不记得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包括你,我也不记得。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你说的那些攻击的话语其实对我没什么用,反正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
受到太大震惊的霍玫瑰抖了一下,往后退一步,跌坐在地上。
费了很大力气才从地上爬起来。
几秒钟,她恢复了冷静,“墨长辞,这是你的新花样吗?假装不认识我,好让我放过你,我告诉你,没门!”
她冷冷看着她。
太荒谬了,墨长辞说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不知道自己是谁,以为这是在拍电视剧吗?失忆剧情?
宫小白给了她最后一击,“没错,我的确不记得了。以前假装跟你认识,其实是为了试探你,想从你口中套出关于我自己的事。感谢你说了很多,刚刚,还说了你是我姐姐这样关键性的提醒。”
脑中响起凤皇的声音,他已经猜到了霍玫瑰的真实身份。
宫小白愣了一瞬,笑得更欢乐,不像是身处险境的人,像恶作剧得逞的顽皮孩子,“你是墨长欣,我没说错吧。”
她从一开始就在猜想自己跟霍玫瑰的关系,以为她是自己的仇敌,原来他们是姐妹,堂姐妹。
墨长欣,墨长辞,对比真是鲜明。欣,代表着欢乐。
宫小白轻轻笑了,心底涌起奇怪的感觉。她应该恨眼前这个人,从出现开始,她就做了很多令人厌恶痛恨的人,不知怎么,得知她与自己有这样微妙的关系后,那些恨意竟减少了一点。
她不是随意散发同情心的人,之所有会有奇怪的感觉,大抵也是因为她没有亲人,突然冒出来一个,触动了心底一直渴望的东西。
“你闭嘴!”霍玫瑰怒瞪着她,眼角泛着血一样的红,“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你根本没有失忆,你没有!”
她不断提醒自己,面前这个女人诡计多端,她一定在骗人。
如果……如果墨长辞真的忘记了一切,过去那么多次对她的讽刺嘲笑都是笑话吗?她跟霍锖合伙把她抓起来还有意义吗?
“你骗人,你骗人……”
她脸色灰败地重复这句话,在宫小白看来,是有些可笑的。霍玫瑰,哦不,墨长欣对她应该有一种奇怪的执念。
她没有以前的记忆,所以无从得知她的执念来自哪里。
是她以前提到的那个……未婚夫?
可是,凤皇明确告诉过她,她没见过那什么未婚夫。为什么感觉在墨长欣这里,她跟她的未婚夫关系很好。
第一次清楚认知到,失去记忆让人很窝火。
“你抓我来到底想做什么?”宫小白打算换个话题。
霍玫瑰终于从失神中清醒过来,恶狠狠看着她,“我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我们之间该存在的恩怨永远都在!墨长辞,你早就该去死的!”
说完,她不知从哪里拿出把刀,寒光一闪,在宫小白的手臂上划开一道口子,“我就是要让你尝试我曾经的痛苦,我要一点点折磨你。”
她为了拯救面容,脸上不知划了多少刀,应该让她也尝尝这种滋味。
宫小白闷哼了声,死死咬住牙关。
“霍玫瑰,你疯了!”霍锖冲了进来,他是男人,在重力室里行动虽然艰难,比霍玫瑰利索的多。
他将人推开,查看宫小白的伤势,“你怎么样?”
“……果然是你。”宫小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手臂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除了流出来的血无法回流,她的肌肤完好无缺。宫小白咬住下唇,刀子划开肌肤的那一瞬间,她流了很多汗,发丝黏在脸上,显得很狼狈。
她被宫邪保护得太好了,几乎没吃过苦,陡然挨上一刀,痛到窒息。
霍锖顾不上怜惜,目瞪口呆地看了她受伤的那一处,脸色煞白,“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颤抖着伸出手,抹掉手臂上的血迹。
肌肤白嫩,伤痕真的不见了。
“你……你……”新一轮的结巴。
霍玫瑰刚才被他推开,跌倒在地上,仰头看着霍锖见鬼的样子,勾着唇角冷笑,“看到了吗?她就是一个怪物,这就是你喜欢的人,还敢要吗?霍锖?”
宫小白蹙眉,她知道凤皇不想让她忍受伤口的疼痛,即使现在有人在,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他还是要帮她愈合伤口。
“霍锖,你看清了吗?”霍玫瑰艰难从地上爬起来,手里握着染有宫小白鲜血的刀,她的手也染了血,粘稠的,带着腥味的血,一滴滴顺着指缝流淌,她笑得疯魔,“没看清的话,那就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
她上前一步,一刀刺进宫小白的胸口。霍锖惊恐地睁大眼,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伤口再一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愈合。
是,宫小白的伤口因为凤皇能瞬间愈合,可是尖刀刺进身体的那一瞬,还是能感受到疼痛的,那些从体内流出的血也是真实的。
我艹你妈,墨长欣!别说她是她堂姐,就算她是她亲姐,她得了自由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