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七点半,我和两个室友像是追剧狂魔一样,直接在网络上找到了的蓉城电视台的直播。
他们是秉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还说要看看“江安宁的肮脏嘴脸”,“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我心说这两个学弟不简单啊,不愧是读过书的,还有点阶级斗争的气愤感,着实了不得。
我在电视上看过不少新闻发布会,但像这种看到熟人上场做主人公的,还是第一次。
招待会的镜头是从安宁集团的大楼之下就开始拍摄的,那辆莱斯莱斯到来的一瞬,一窝蜂的记者就涌了上去,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牛逼啊,”作为吃瓜群众,我左边的室友开始感叹了,“劳斯莱斯,要是我能坐一次体验一下也好啊。”
右边的室友却很不能接受他的说法,拿出了阶级斗争的口吻:“这是窃取劳动人民的果实,肮脏的资本主义嘴脸。”
我尼玛坐在中间都凌乱了,他要是在*年代,绝对是个忠心耿耿的社会主义拥护者,贴心红卫兵啊。
“不是,有钱人那么多,你仇恨得过来啊?”左边的室友继续说道。
“没听过一句话吗?你终究有一天,会成为自己最厌恶的那类人。所以我要培养我的仇富心理。”右边的室友回答得理直气壮。
“我服了。”
“你好像秀得很厉害。”
我和左边的室友都由衷感叹。
原本以为他是阶级斗争拥护者,原来是我想多了。
这货纯粹是个逗比而已。
在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莱斯莱斯的车门打开了。我们三个人都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事态发展。
率先下来的不是江安宁,而是那两个我很熟悉的保镖。说起来,其中有个人我还应该喊师兄。
在保镖一左一右的保护下,将来势汹汹的记者挡住后,江安宁才平静地下了车。
他戴着墨镜,穿着非常正式得体,双手揣在裤兜中。在保镖开路的帮助下,向前方走着。
“江安宁先生,请问你对前岳父和妻子的死有什么看法?”
“江安宁先生,请问你和前妻在一起是为了钱吗?”
“江安宁先生······”
那些记者手上的话筒,有着来自各个媒体的logo标致,争先恐后地往上涌。
我看得很清楚,有个记者不知道是自己想往前冲,还是后面的人挤得太厉害,胸都在一个保镖身上挤扁了。
但她却浑不在意,只顾着问自己的问题。
我由衷感叹,不管怎么说,他们的专业精神真的值得学习。
“发布会马上开始了,有什么问题,江董到时会给你们解答。”
“至于现在的问题,一律无可奉告。”一个保镖面对着记者,高声说道。
“卧槽,好装逼的场面啊。”左边的室友再次感叹。
我没有说什么,但这也是我的心声。
江安宁几乎是一路坎坷地进到了自家公司,随后到了早已准备好的现场,和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坐在台上。
很快新闻发布会就开始了,一个记者率先站了起来问道:“江安宁先生,请问你和前妻在一起,是为了钱吗?”
这一瞬间,我左边的室友突然喊道:“这是网络直播,可以开弹幕!”
我愣了一下,立即用鼠标把弹幕功能点了出来。屏幕上顿时跳过一小片白色的字体,看样子应该是观看直播的网友,实时发送的评论。
面对如此直切要害的尖酸问题,江安宁摘下了墨镜,从容自若地露出一个微笑:“是爱和责任。”
“卧槽尼玛,不要脸!”
我两边的室友就跟说相声似的,异口同声地开口,展现出同寝室四年培养出的惊人默契。
我都惊呆了,感觉他俩不在一起太可惜了。
再看向电脑屏幕,原本零星的弹幕数量,在一瞬间炸开了锅,密密麻麻地把视频界面都挡住了。
“卧槽,太不要脸了吧,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爱和责任?呕——”
“[笑哭][笑哭]第一次见到比我还不要脸的人,我赵日天服了。”
“66666,小老板,你秀得我头疼!”
“诶,跟我皮,我一手爱和责任,你怎么说嘛?”
“太不要脸了,我喜欢!”
随后便是一片玩梗刷阵型的弹幕:“爱和责任!”
现场的记者也不能淡定了,一片哗然和交头接耳的声音。
看来不仅是我们三个吃瓜群众,其他人听到这句话,也是一边倒的反应——这货太不要脸了!
这个时候,我又听到了江安宁从容自若的声音:“怎么,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我如果回答爱和责任,你们就会觉得我是在说假话,心里想这个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他的声音在刹那阴沉下来:“你们根本不是来寻求答案的,是寻求认同!”
“只要我的回答不是为了钱,你们就不满意,对吧?”
“让你们失望了,我的回答还是那句话——爱和责任。”
我的两个室友都被他的话惊呆了,一个劲喊着“666”、“牛逼”,“他不去做辩论鬼才太可惜了”。
弹幕上也不再是一边倒,而是呈现出两个派别。
一个派别觉得他在强词夺理,另一个派别却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
中间还夹杂着几个犯花痴的弹幕:“哇,好帅!”
“天啊,不仅人长得帅,说话也那么帅,黑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