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庆幸自己没有在喝水,不然估计能被呛到。
江艺遇到这种事真心不奇怪,这世界上不乏将少见当另类的人。
“没有噢,我觉得还是多好看的,就是有灯不方便。”司机开口道。
四川话发音,“有灯”等于“有点”。
“然后你跟他们说什么了?给他们科普汉服,还是感叹汉人不认识汉服的现代社会,流逝了大量传统文化?”反正是闲聊,我也就玩笑着随便问道。
“都没有。”
江艺随意一笑道:“我觉得有自己不了解的东西,这很正常。”
“但把不知道的东西当做另类加以抨击,并以此为乐趣,觉得很开心。”
“这就是家教有问题了。这个锅孩子不背,家长要负责人。”
我深以为然:“你都觉得家教有问题了,也没说点什么?”
“能说什么?”江艺看得很通透,“如果我找他们的家长,大人一定会觉得我小题大做。”
“不仅没有一点用,还觉得我和孩子一般见识,是个什么人啊?”
特么的,他一说还真是。
我必须再骂一句,这社会怎么这么多操蛋的现象啊!
“每一个熊孩子的背后,都有两个熊家长。”
“人间失格。”我又有点感性化了。
司机都被我们两人的对话惊到了,一个劲直夸都是文化人,不像他没读过多少书,只能出来开开车。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特么的,我还连车都没有呢。
不过看向身边的江艺,我觉得平衡了。
我慌什么,这么牛逼哄哄的人都没车。
下车之后,我们提着两个鱼篓。安置房这里不乏许多中年人,都看稀奇古怪的东西一样打量江艺。
反正他是坦然自若,那我就更没什么了。
我用钥匙开了门,陈安琪听到声音立即走了过来。
“换鞋吗?”江艺问道。
“不用了,等会拖一下就行。”我客气道。
噫,好熟悉的对话。好像去亲戚家,或者亲戚来我爸家里,都有这种客套的对话?
“那还是换吧。”江艺坚持道。
“行,那你换。”陈安琪答应得很干脆,从她不怀好意的笑容中,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果不其然,“啪”的一声,妻子将一双女士拖鞋放在了江艺身前。
嗯,可以,粉*结,还有几颗小碎钻。
毕竟作为一个直男,我春夏秋一双凉拖,冬天一双布拖。布拖鞋到现在都没洗过,真要换似乎也只有妻子的能拿得出手。
江艺默然了一秒,随后道:“我突然不想换了。”
惹得我和妻子忍俊不禁。
我们终究是没有在这种小事上纠结,江艺脱下了白色布鞋,踩着云袜走了进来。
陈安琪已经把饭煮上了,接下来就该做鱼了。
家里葱姜蒜、酸菜料包之类的东西都是有的,比较方便。
虽然做鱼是比较麻烦,但也乏善可陈。
我和陈安琪都准备帮忙,但毕竟厨房太小了,三个人很不方便。
于是我没有多想,就让妻子出去等着坐享其成。
结果最后两个汉子做出来的鱼,竟然比陈安琪做的还好吃。
我们吃到一半的时候,江艺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也没避开我们,直接接起了电话:“安宁哥,什么事?”
江艺没有开免提,我不能听到那边说了什么,只能听到他又说道:“好,没事,我今晚住宾馆。”
没聊上几句,他便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陈安琪问道。
“安宁哥说他在我租的房子那边,有几个朋友喝大了,打算在我那歇一晚。”江艺再次拿起筷子,简单说道。
妻子面露犹豫之色,却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我。
得,我算明白什么意思了。
“如果不嫌弃的话,今晚就住这里吧?”我向江艺问道。
“不打扰了,不方便。”江艺回绝道。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无奈道,“而且今天是周六,不用我说你也知道,附近是有几个学校的。”
附近有几个学校,似乎听起来和他晚上住哪没关系。
但江艺却立即心领神会,叹了口气。
没错,现在的学生不简单,每到周末的时候,宾馆总是会看到他们的身影,去晚了很难找到空房。
说真心话我觉得江艺住一晚没什么,大家都是朋友。就像林飞也在这里住过,不也是很正常的吗?
当然,如果要换作江安宁,我怕是不敢了。
以前接触还不算特别深那么还做过这种事,现在我对他的印象可以说是极其不好了。
因为江艺在的缘故,我和陈安琪也没有一同去浴室洗澡。
我先洗了澡后,陪江艺在沙发上聊天。
妻子则进了卧室,将门关上找换的衣服了。
聊到江艺兴趣爱好的时候,我切身体会到他为什么朋友少了。
我靠,这货跟别人聊诗经聊楚辞,你说别人怎么跟你当朋友嘛?!
我诗经钻研不多,但特别喜欢楚辞那种华美的辞藻和幻想派风格,和他聊起来也算趣味相投。
我们刚聊到《九歌·山鬼》的时候,妻子推开卧室的门走了出来。
此刻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手里抱着一整套的衣物,还有一个防水袋。
显然,是因为江艺在客厅,出来的时候就要把衣服穿好,所以准备用防水袋包着,不让水淋湿。
妻子走向浴室的时候,侧面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