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营主管不敢怠慢,慌忙开口道:“那个,李董。我觉得···”
他吞吞吐吐的,显然还没想好对策,信口胡诌道:“我们让文案和美工多做点方案,总有甲方会看得上的。”
不仅是我,许多人都用看煞笔的目光注视着他。
气氛一时很尴尬,总感觉他像是讲了个冷笑话似的。
“你还想上班吗?”
李毅山气到发笑:“你是运营部主管,就给我这么个办法?”
“瞎子都看得出来这些甲方是在故意找茬,你就是做得再好也没有屁用!”
运营主管眼见有饭碗不保的危机,急忙再度开口:“那我们就协商处理,用这行的老经验,给甲方负责人吃回扣。”
“虽然会有一定的损失,但总比他们这样闹下去要好。”
我再度用看煞笔的目光注视着他,觉得大概明天就看不到他上班了。这的确是网推和广告行业的经验之谈,大多数情况下也很管用。
可惜,是“大多数”情况,不是全部。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太懂网推和广告,就可以随便糊弄我?”
李毅山的脸色越发难看了:“这些甲方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得寸只会进尺。”
“先不说李刚给他们什么好处,我们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让这群甲方安定下来。”
“光是谈谈这个事情的影响吧。”
“如果我们真的这样做了,其他还在观望的甲方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想?嗯?”
“他们会觉得我李毅山是个怂逼,好欺负!别人随便略施小计,就能从我这里捞到好处,为什么他们不能也这么做?”
“你踏马到底会不会运营!”
李毅山直接把雪茄掐灭了,冲他吼道:“你有看过财务部的开支吗?不仅是这么多员工的开支,还有场地费用、你们的五险一金、各种方面的消耗,那些数字够买你全家老小的命了!”
“你看过某些小公司的收入明细没有?收入200万,老板税后到手只有2.14万!”
“你给我搞清楚,我有钱,是想用来赚更多的钱。不是搞慈善!”
“公司投入了这么多,回本都还需要很长时间,你现在告诉我还要拿钱养着这群找我麻烦的煞笔?”
说到这里,他已经在拍桌子了,全场都被他吓得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吭声的。
“还有人有其他看法吗?”李毅山稍微克制了一下情绪,环顾四周。
所有人都眼观鼻鼻观心,似乎生怕点到他们的名字。
我看得都内心一片冰凉,如果换做我在李毅山的位置,看到手下的人遇到事情就这个样子,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李董,我有个主意。”陈安琪突然开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也诧异地看向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你说。”李毅山点头道。
“按照潜规则惯例,”妻子将文件放在桌面上,推向了他,“甲方其实也是有见不得光的一面——比如回扣。”
“这些甲方的项目月费详情,还有相关回扣我已经整理清楚了。”
所有看向陈安琪的目光,都是一致的惊讶和恍然,仿佛在说“我怎么没有想到?”
妻子表现得非常从容镇定,站得身姿笔挺,让我们坐着的人都只能仰望:
“可能在座各位都是网推和广告界的老手,形成了根深蒂固的观念——甲方是不可以得罪的,甚至有个称呼叫甲方爸爸,我也听说过。”
“但我以前不是做这行的,所以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是不是我们把这些甲方惯得太好了,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
我看到众人震惊和赞叹的目光,比自己出风头还要舒服,心里满满的都是成就感。
“说下去。”李毅山显然来了兴致,看向a4纸上的表格。
“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用这件事情来威胁甲方负责人。如果他们不愿意妥协,那就直接捅到他们公司那边去。”
“就算有些甲方负责人和公司高层有关系,是支撑他暗中吃回扣的,可甲方公司的其他员工听了怎么想?那些同一级别,却又没拿到负责项目吃回扣的人,又该怎么想?”
陈安琪微笑着开口,有种迷之从容,神采飞扬的。
这一招我曾经在以前的公司用来对付过甲方,效果很明显,还让我成功登上了主管的位置。
没有想到,她竟然学以致用了。
“有意思,但还有几个公司你标注了红线,是什么意思?”李毅山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这些公司我也查过了,”妻子轻声开口,“和其他甲方有明显的区别。”
“都是公司最高层直接负责的项目,或者就是二把手。公司其他人就是知道他们吃回扣,也拿他没辙,所以这一招不管用。”
李毅山摇了摇头,感叹道:“你还真是细心。”
“虽然有点可惜,但已经是很大的帮助了。”
“应该能解决掉大部分闹事的甲方,剩下这几个虽然很麻烦,但也只能放着了。”
我想了想,接过了话头:“李董,我觉得还有办法。”
“嗯?”他疑惑地看向我,情绪已经平静了许多。
“一样的道理,甲方可以抹黑我们,说我们做得差,根本不懂网推和广告。那反过来,为什么我们不能抹黑他们?”
我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主管都惊呆了。
我继续说道:“其实就这几个公司,加起来也不够跟我们的实力抗衡。只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