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察乌不顾形象,仓皇就地打滚,才算躲开,但是狼狈至极。
此时,他才察觉,面前的宋军不简单,他们在近距离作战的时候,都保持着适当的一个阵形,便是三人互相配合的一个小组。
面前只要是少于三个敌人,他们都是小组作战,三个宋军攻击他的时候,亲兵也正在一对三的苦战。
地形狭窄,火药弹应用受限,但是靠着老秦带领,武卫军和护圣军还是干趴下了埋伏的金兵。
所凭借的,就是梁范带来的三三制配合。
金人开局领先情况下,最终被优势兵力的宋军打败,主将蒲察乌受伤逃走。
待亲卫将曹珍抢回营中,已经昏迷不醒,梁范钱少卿也吓一跳,连忙赶来,梁范为曹珍检查过后才松一口气,没伤到要害。
虽然看着热闹,但只是皮外伤,不多久便能痊愈,肩膀也只是碎了垫的软木而已。
日头西斜,郾城恢复平静。
战斗已经结束,金军虽败,却跑了主将……
整体而言,宋军取胜,但蒲察乌逃走和曹珍受伤,却让虞允文和梁范心里或多或少有些遗憾。
“今日交锋,金贼伤亡一千七百有余,我军伤亡一千三百人,可谓最大一次伤亡。”
郾城官府大堂之中,老秦回报着情况,以往多是曹珍负责,今日受伤,便换作老秦。
梁范一直很是安静,似乎与他无关,直到听罢汇报,杨椿突然询问,“临波,可有看法?”
他想了想,问,“金人虽败,但我们早晚还会遇见,郾城不足以坚守,我们也不可能停下脚步,之前依靠火器和出其不意的战术获得胜利,可是一旦遇上坚城或者大军,今日的局面,恐怕会再度上演。”
话说完,众人并不开口,依旧保持沉默,各自眼观鼻鼻观心。
梁范片刻之后继续道,“金人此次战败,汴京城必不会善罢甘休。汴京驻军甚多,非郾城一个小城可以相比。我们如今有两条路,是继续坚守,还是前往许州?
这番话是他征求虞允文同意后提出来的,继续前进么,总需要一个有人提议,杨椿和他才好做出判断。
眼见无人回答,虞允文开口道,“诸位畅所欲言,说说究竟是何种想法。”
众人面面相觑……
杨椿则禁不住暗自点头。
说实话,他也正要提醒虞允文这件事,担心无人想要前进。
已经再次出兵几日,朝堂还是没有命令,同样,也没有军队主动来和他们联络,更无援兵到来。
那么朝堂的想法,也就非常清楚……
他们绝不会为了郾城去贸然改变现状,毕竟等着官家意思,不影响太子未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钱四看看众人,说,“继续前进!”
提出这个意见,说出来会有不少人反对,但是,他知道,此时进攻汴京,才是最优选择。
议事的诸将互相看看,沉默了好一会,盛新说,“既然有所想法,继续进兵吧。”
看见盛新表态,王琪表示赞成。
决意一经定下,虞允文便不再犹豫,立刻下令收拾,准备行动。
但是,结束后,他独自站在院子中,看上去心事重重。
蓦地,熟悉的脚步声传来,老虞抬头一看,却是梁范。
“舍人,似有心事?”
虞允文笑笑,示意梁范靠近,沉声道,“偶有感触而已,今日在战场上,看见王将军斩杀自家兵士,某有些妇人之仁,还无法做到心如磐石的做出这般决定,你说,可是某不适合?授业恩师曾说过,我不适合在朝堂效力。他曾说过。我的本事是教书育人,脾气太硬,会伤人,不够果决。一开始,我并不服气!但经过这两次战事,某却深刻感受不足。”
其实,之前议事之时。梁范就感觉虞允文有些不正常。
却没有想到,他是因此发愁。
虞允文的缺点,梁范也不是没有觉察,但因为他也有,不知道如何解决,遑论帮助别人。
谁能想,老虞丝毫不介意,随后便说出来,反倒是让梁范不知道如何开口。
梁范沉默良久,突然间一笑,看着老虞,沉声道,“一回生,二回熟……不过,或许您可以换地方试试。”
“换个地方?”
“以您的才干学识,只是在朝堂上与别人斗智斗勇,在确有些委屈。但是能加一个职衔的话,似乎也不错。若是不嫌弃,小子倒是可以为您安排一个好去处。”
“比如?”
“教授学问?”
虞允文听完,面色不变,“临波这话怎说来,有需求但说无妨。自家虽算不得什么饱学之士,却也知道些日常教育法子。”
“火器监学院,您是知晓的,若是您得空去指点小子们,想必他们是高兴万分。”
“我去合适么?”
“太合适了!您的事迹,将来注定名留青史,我先占住,以后他们再来抢,也就是挖我墙角,我可不给他么好脸色,哈哈哈。”
两人交谈完,心里都舒服些,除了打仗,他们还有个更多的贡献。
虞允文将来会受到赵瑗重用,眼下,先争取过来,等到将来官职高了,可就是难以攀上的高枝。现在,给老虞一个奔头,说不定到时会更加卖力。
想到这里,梁范心里通透许多,穿越客的优势时时刻刻存在。
第二日,杨椿和虞允文派人向朝堂汇报郾城之战的战果。
梁范也同样拟好信发出去。
按照一般流程,杨椿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