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韩三胖嘬着嘴吃惊的问,“爵爷,军伍里也允许赌上财物搏杀?”
“你小子,哪里看见搏杀,这是彩头而已。他们不找点事情做,浑身憋的难受。”
“还是您厉害,没上船之前,俺一直做强盗,多年来打劫的财物也抵不上您一次打劫的零头,就这还被撵的像狗一样四下流浪,小的真是瞎了眼,一开始就该当水军,在海上自由自在的抢劫。。”
梁范一脚踹在他腚上,沉声说着,“什么打劫,话说的恁难听,老子这是依法没收那些走私船队的非法财产,可是大功德一件,怎么在你眼里,就成了打家劫舍的无耻匪类?”
亲兵撇撇嘴,尴尬的笑几声,人贩子还算行侠仗义,但是香料么,怎么想都是抢人家的东西……
昏黄的烛光下,梁范看着麻逸地形图,脸上的神色没有太多变化。
会麻逸话的人他们船队并没有,只有在广州或者泉州市舶司才能找到。现在只能依靠琉球带出来的几个舌人,幸好他们的汉话还算标准,不然两次翻译之下,肯定难以通畅。
舌人赵承恩是郡守的管家,梁范觉得,这厮更多是来充当眼线,并且这名字,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是被大宋赐名。
但是知道他们以前还有李天赐之后,就释然了,起码赵承恩比李天赐温和得多。赵承恩把麻逸的地图给梁范后,便跟着他前来,共赴麻逸。
“此行,我们应当能发一笔横财。”
梁范抬起头,一边把地图递给封云飞。
“如何说起?”封云飞接过地图,看了几眼,看不出个门道。
“到了你就知道……”
……
大海茫茫,海上原本很难确定方向,不过对于梁范来说,已经不是问题。
麻逸千岛密布,如何从中寻找最有价值的存在,才是要面临的问题,赵承恩给他的地图很详细,不是一般粗制滥造的玩意,一看就是有心人收集的产物。
“地图可是人烟稀少的麻逸,绝非是大宋,你看看他的精细程度。”
“您是说,这张地图价值很高?”
“应该是的,这样的话,到麻逸的路线就可以确定。”梁范一边说着,一边记录着什么。
在这个年代,不管海图还是地图,都是宝藏,都是好生藏起来的东西,算是商队或者海匪的不传之秘如今这么轻易的拿出来,当然因为郡守对干掉伊豆国船队,肥前国海匪的决心。
地图还好,海图则更有特色,绘制海图一般都会才用羊皮纸,因为他具有海图需要的所有优点。
纸张不耐水,泡泡成了浆。丝绸不易上色,过几遍水就模糊一片。
海上大风大雨大浪,任何一种情况都会打湿海图,他们并没有六分仪,没了海图,只有漫无目的的飘荡。因此,只有选择羊皮纸。
“对了,去探探口风,抓紧时间了解麻逸风土人情。”梁范吩咐道。
“据我所知,麻逸算是琉球国土吧?按照琉球国朝贡的奏章。”封云飞说到。
“高丽还说大唐是他们国土呢,吹牛的事情,听听就算。”
事实上,按照琉球说法,也不是不可,麻逸可以说是原琉球国国土,但是,琉球尚且只是一个松散的联盟,所谓麻逸是琉球国土说法,不过是麻逸最大的一伙海匪来自琉球,并且名义上效忠。
麻逸,也就是后世菲律宾,北宋时候,岛上人很少,只有一群群土人部落,大的不过千户,小的也就是几十个人,估计岛上土人不会超过三万。
大宋的商人很少去麻逸贸易,因为麻逸太穷,不管是茶叶还是瓷器,都买不起。
除了换珍珠,也就是换珍珠。
还经常受到海匪袭击,自然没有人愿意去。
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宗室南渡以后,更加重视海上贸易。广州市泊司和泉州港口有大量的大食商人来往与麻逸,寻求香料,顺便在此处建立港口。
又有些铜矿发现,因此吸引大量占城、哥里富沙、东瀛、琉球人前来。
除了香料,还有珍贵的金丝楠、檀香木等木材,福建路的商人们一波接一波的过来,就是为寻找珍惜的木材。
在麻逸,有高达十丈的金丝楠,可是上好的木料。
随着人口增加,原来散佚在各地的土人也渐渐聚集,在吕宋岛上形成了规模不小的聚集区。
在南洋,已经是仅次于哥里富沙和升龙府的存在。
不一会,封云飞带着赵承恩过来,只见后者脸上笑眯眯的,封云飞表情很怪异。
赵承恩从怀里掏出一小卷布帛,打开看之后,原来是麻逸港口的布置图,梁范指着图上那些圈圈叉叉问,“这是什么?”
“圈圈是商船的码头,叉叉是海盗水寨,都是防御阵地。”
“商船和海盗能如此和谐?”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商船按规矩给钱,海盗们保证他们在麻逸范围内无恙,和大食人给哥里富沙海盗银钱一样。”
“这可真是买路财,那些海盗真的不抢劫?”
“不抢给钱的船只,专门抢觉得自己能耐大的。有过不少大船仗着自己身量大,不屑一顾,最后在夜里被水鬼凿了船底,沉得那叫一样冤枉。”
“那些黑点又是什么?”梁范指着图上一些黑点点说。
“黑点代表着麻逸的土人,他们好吃懒做,就知道找别人麻烦,偏偏还记吃不记打,一门心思惦记着抢东西。在当地,是令海盗还头疼的存在。”
梁范听完,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