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之上,流光阵阵,黑垢全无,洗尽铅华!
唯有那少年以血为印的金光,刺目至极。
“咚!”
云千秋七孔流血,星眸早已被血痂黏住,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萧洛颜的视线,也已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绝命城内,上百道身影掠空而出,眺望着那璀璨冲天的流光,面色凝重,甚至带着莫名的敬畏。
“这是什么回事!?一天之内,连生异象!”
“会不会是有什么异宝出世,还是谁家的天才得到了机缘?”
“等等,你们看那流光的距离,貌似……是在绝命之谷内围!”
众人闻言,惊骇无声。
圣山只存在于传言中,他们并不知晓具体的位置,可目光眺望,那等深度,众多宗门长老暗暗回想,宗史卷册上,还没有哪位天才到达过那种地界!
一时间,绝命城躁动不已,而在一处死气弥漫的森林当中,一道疯癫懒散的身影,却忽然怔住了。
老者抬头望天,银须无风自动,那本该和街头乞丐无异的浑浊目光,竟爆出两道几欲刺穿万物的精芒!
下一刻,老者再无佝偻癫散,身形挺直,仿若立于天地间傲然。
一步踏出,却再无踪迹。
唯有漫天死气当中,裂出一道扭曲……
这一晚,成千上万人彻夜无眠。
三天过后。
绝命城外,森林中兽嚎阵阵。
一片杂乱的草地中,四道身影躺于其中,周围百米外,便是潜伏猎物的灵兽,可对于四人,却好似视若无睹。
一只蝴蝶飞过,逗留于少年鼻尖,让他那双狭长剑眉微微蹙起,好似被惊扰了美梦。
“嘶……头好痛!”
终究,云千秋醒了过来,可还未起身,便激出一阵冷汗。
在那刻,他甚至感觉浑身上下都在排斥自己。
良久过后,少年才剑眉微舒,还没来得及打量四周,便感觉胸膛一阵冰凉。
低头看去,那块古朴令牌,静静躺在胸间。
“活下来了么?”
轻喃过后,扫视四周,云千秋才愕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离开绝命之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思索回忆,那头痛欲裂的感觉便让他一阵倒吸凉气。
“当时,我应该凝聚了最后一印才对……”
少年忽然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从他刚凝聚弑魔诛邪印时,便知道以他当时的状态,很难做到。
哪怕凝聚完成,恐怕就算是活死人肉白骨的药王都挽救不回他的性命!
这也是他当时为何会说出遗言的原因。
但是现在,浑身上下,竟无半点伤势。
就连本该碎裂废创的丹田,也恢复如初,只是灵力略显枯竭而已。
“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切,好像在做梦。
但云千秋清楚,那可怖的石棺,犹如炼狱的死气,绝非是梦境!
这让他的星眸满布疑惑。
按当时的情况,就算自己运气好到逆天,也应该躺在圣山当中才对。
还有那尊石棺中镇压的魔族究竟是何来历,以及棺椁上的弑魔诛邪印……
思索无果,云千秋却失笑摇头。
前世经历了无数生死后总结出的保命准则之一实力不够时,不该触碰的辛密千万别招惹。
俨然,少年很有自知之明,很快便放弃了思索。
只是星眸间的那抹悸动,久久未能消散……
那具石棺中的魔族,带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了。
在两大地域之间,各处宗门林立的繁荣之地,竟隐藏着那等邪物。
眼前的安宁,真的就如表象那般么?
“罢了,多亏有你,我才能捡回一条命……”
怀中的令牌仍旧冰凉粗糙,若非云千秋与其经历过生死,还真怀疑是草堆中的乱石而已。
轻抚令牌,少年星眸中的悸动却不再,继而变为决然坚毅,望向绝命之谷的方向……
“既然我大难不死,那穷尽一生,也要将你魂飞魄散!”
饶是凶险万分,但云千秋只不过经历了数十次绝命之谷历练的其中之一罢了。
可谁知道,六十年后,那尊石棺,是否还能镇压于此?
一甲子的时间不短。
但云千秋却知道,想要达到解决这一切疑云的境界,六十年并不长。
甚至还有些紧迫!
冥冥之中,好似有一位大能庇佑着少年。
而正当他收敛心思时,却听身旁了一阵痛呼。
“啊!我的脑袋……”
和云千秋刚才的呲牙裂嘴一样,只不过这次醒来的是顾云。
一阵吃痛过后,顾云却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我这是在哪?我不是已经死了么?还有……我这条右臂不是断了么!”
望着完好如初的右臂,顾云感觉自己的脑容量不够了。
他好似经历了一场噩梦,可顾云却知道,再可怕的噩梦,也没有自己亲眼所见的恐怖。
“恩,恩人!?”
直到良久,顾云才回过神来,望向身旁的少年,却再一次愣住了。
“恩人,你还活着?!”
“……,应该没死。”
云千秋嘴角微抽,显然对这劫后余生的第一次交谈有些不爽。
“咱们,都还活着!?”
扫视身旁,萧洛颜,李清风,都躺在草堆,仿若熟睡。
长舒口气后,顾云脸色复杂,有庆幸,更有后怕和悸动。
只是与星眸对视时,他却欲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