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一刹那,两人的视线仿佛触了礁,郁佳人神经猝不及防的一紧。
眨眨眼,正欲推开向他解释,却不想,他竟长手一揽,猛地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啊……”
刚惊呼出声,霍云绅又一扬下巴吻了上来,舌趁虚而入。
这是……什么情况?
对于霍云绅一连串叫人猝不及防的亲密举动,郁佳人惊呆了,回过神来,感到舌尖被他吻得麻木,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心如小鹿乱撞。
“唔……别……”
她慌忙抬起两手,稍微用力的抵在他胸膛上,同时将脑袋往后一缩,急促说,“刚吃了面条,还没刷牙……唔……”
他居然又吻了下来。
郁佳人不由又是一惊,眼睛不可思议的睁得大大,几乎是傻掉了。
她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他一向讨厌她,厌恶她,刚吃了东西都还没有刷牙都下得去嘴,她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是真的醉了。
想到这儿,她心里莫名的蒙上一层酸涩。
在他的大手欲从她领口伸到她衣服里面时,她果断的紧紧捉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行为,口中提醒:
“霍云绅,你醉了。”
霍云绅抬眸。
他分明看到,她脸儿红似石榴花,眼里已染上一分迷离。
“难道不想我继续下去?”他问,冷而戏谑的声音,竟沙哑性感得很,“难道……不喜欢我这样对你?”
“不喜欢。”
郁佳人摇头,坚定的说。
她并没有说假话,因为她心里清楚,他方才的行为不过是为了玩弄戏耍以及侮辱她罢了。
霍云绅勾起唇角,鄙夷的冷笑一声,“心口不一。”
给她这样一个评语,便彻底冷了脸,一下子将她从他身上抛开,起身往螺旋楼梯大步走去,再不理会她,只留给她冷漠的高大背影。
郁佳人靠着沙发跌坐在地,眼里不知何时已噙着一丝泪光。
她看着他走向螺旋楼梯,看着他上楼,看着他消失,眷念忧郁的目光久久不曾收回……
霍云绅,我知道,是我打扰到你了。
对不起。
你和雷龙长得实在太像,我没法做到对你无动于衷。
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你恨不得下一秒我就永远从你眼前消失……
请再忍耐一下吧,再过一个月,我一定会离开你,离开雾城,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
——
早已过了凌晨,霍云绅的卧室,还亮着灯。
卧室里的浴室,也亮着灯,且还传出哗啦啦的淋浴声音。
霍云绅已经在浴室里有些时候了。
抹去镜面上的水雾,他两手撑着洗漱池的边缘,微拧着眉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镜子中的他,似乎在气恼什么,又像是因为什么而有些困扰。
他,气恼什么,又因何事困扰呢?
原来,从楼下上楼进了卧室,他就径直进了浴室,打开冷水洗了个冷水澡。
之所以洗冷水澡,不是因为他有这个习惯,而是为了冲掉身上因为某个女人而隐秘涌起的一股燥热感。
他的心几乎都放在他的事业上,可以说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对于女人,他一向清心寡欲,自制力,几乎是无人能敌。
然而在楼下,在客厅的那张沙发上,他却……
脑海不受控制的浮现将郁佳人紧抱在怀,深吻郁佳人的画面。
靠,他居然感到身体又涌起了一股燥热感来。
烦躁和困惑,气恼和渴望矛盾的袭上心头,他一声恼叹,转身又走进洒下冷水的淋浴喷头下方。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举动。
是醉了吗?
不,绝对不是。
纵横商场多年,又一向理智,他很少有醉过的时候。
——
第二天早上下楼,霍云绅只看见张伯一人在餐桌旁张罗。
坐下吃早餐,他居然有那么一点心神不宁。
优雅吃完一块三明治,也没看见郁佳人,看一眼在不远处收拾报纸的张伯,收回目光,半晌才有些犹豫的掀动嘴皮。
“她呢?”
别墅里,就住着三个人,他问的她还能是谁?
张伯直起身看向他,很快笑道:“少爷,佳人在后花园给花浇水。你要见她吗?我这就去叫她……”
“我可没说要见她。”
张伯正要放下报纸,他赶忙沉着脸冷冷的打断,拿起餐巾擦了下手,连牛奶都没喝就起身离开了餐桌往外走了。
——
东旭集团。
“总裁,这是我查到的关于郁佳人的所有资料。”
在霍云绅的总裁办公室内,王特助边说边将手中一个有着一定厚度的牛皮纸袋放到霍云绅的红木办公桌上。
霍云绅淡淡扫一眼那牛皮纸袋,视线又落在面前的一叠文件上,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
手持黑色钢笔在一份份文件上签下飘逸的字迹,半晌,
“你再去查查金万福老总金卫国,看他有哪些喜好。龙腾芯片的开发,我们的资金还没到位,必须要尽快拉拢他投资。”
“我知道了。”王特助头一点,“总裁,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出去了。”
“嗯。”
王特助离开办公室,刚把门关上,霍云绅居然就停了笔。
他目光落在那牛皮纸袋上,眼神有些扑朔迷离。
足有半分钟之久才伸手将牛皮纸袋拿到眼前,打开,将里面的东西都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