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大军散开攻击,顿时让防守难度加大,不过郑胤却不慌乱,他早有所准备,当即按照事先准备好的安排起来。
即便如此,楚军先头部队还是有部分突破攻击线,向着浅滩而来,哪知船刚刚行到浅滩处,便受到了暗桩的阻拦。
那些隐藏在水底的尖木狠狠地插进船体里,让船破开一个大窟窿,很快就漏水,然后下沉下去。
船上的士兵慌乱之下,急忙弃船而逃,哪知刚刚跳进水里,便被水里埋藏的铁钩钩破了肚皮,肠穿肚烂。
林宇见状,急忙命令船只后撤,然后旗帜一挥,数十几艘装载着石头木料的船从后阵中出现,被后面的船只推着,快速向着浅滩而来。
那些船只上面本就没有人,上面还携带有大量石块和木材,一旦沉船,无疑会掩盖掉水里的暗桩和陷进,反而为后面船队上的士兵铺平了路。
十几艘大船快速撞击在水里的暗桩之上,然后沉船,将水里的暗桩掩埋,楚军士卒见状,急忙趁此机会踩着破船遗体抢滩登陆。
郑胤急忙令人对着那狭窄的通道进行打击,石块弓箭不要命地砸过去,楚军抢滩部队损失惨重。
但终究还是有人突破,只不过等待着他们的却是大量的敌人的迎头痛击。林宇见状,急忙下令收兵。
楚军大船有条不紊地退回江心,与韩国大营遥遥相望,郑胤只觉无奈,他还没有足够的战船,无法对楚军进行追击。
这场战斗的主动权始终在林宇手上,而郑胤暂时只能被动防守。
看来得赶紧催促造船了,不然很可能会被对方找到可趁之机。郑胤暗想。
就在韩军准备清理浅滩破船残骸之时,楚军却动了,对着浅滩处一气猛攻,吓得韩军急忙后撤,而韩军山坡两侧的投石车和弓箭手根本打不到江水中心的楚军。
只要韩军一去清理江水中的战船残骸,便会被楚军迎头痛击,而楚军虽然撤退,但却时不时地派出一些船只突进,里面载满石头和木材。虽然每次都被击沉,但却很巧合地沉在浅滩处。
郑胤皱眉,很快就明白了林宇的目的,他竟然是想搭建一条可以抢滩的大路!
平视江面,那些战船残骸已经在浅滩处形成了一跳狭窄的通道,只要林宇如此坚持不懈地堆积下去,要不了几天,便会拓展得更加宽阔,到时候就可以承受楚军大规模地登陆作战。
到了那时,恐怕只能与林宇陆地决战了。
郑胤心头沉重,暗暗佩服起林宇来。他早就听闻林宇南部军神的名头,向来也不怎么服气,但真正交手的时候,才知道压力有多大。
如今楚军要抢滩作战,本就占据了劣势,而自己占据江岸,优势明显,可是林宇却能在这种优劣分明的情况下让自己压力倍增,可见其并非浪得虚名。
看林宇这势头,似乎真的打算强攻了,当即郑胤不再迟疑,命令部队强行抢占险滩,顶着楚军的攻击也要将险滩处的战船残骸清理了。
两方军队又在争夺浅滩通道之上展开了激战,林宇退可守,进可攻,优势占尽。而郑胤此时却陷入被动,只能被林宇牵着鼻子走。
正在他的大军准备全力清理浅滩的时候,林宇却令船队从侧翼突进,吓得郑胤急忙回军防守。
眼见郑胤防守,林宇又狡猾地退回去,根本不与他交战,一切都是围着浅滩处的布置而战,倒是有几分围尸打援的意味儿。
最终郑胤无奈,只得将大营向前推进,将整个浅滩防护起来,此时若林宇再要重复之前的行为,必定会遭到最大的打击。
但如此一来,前方防守的士卒大都浸泡在水中,虽然此时天气不冷,但长时间浸泡在水中,无法长时间坚持。
郑胤心中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也没有办法,在没有好办法之前,唯有这样才能防住楚军。
夜间,郑胤不敢入睡,多次前往前线检查防务,担心林宇夜袭。这晚楚军异常安静,没有任何动静,好像已经退军了一般,但江面上还是能看见船只的影子。
郑胤安排好一切,才回到大营之中,眉头深锁。
可以说如今他之所以陷入被动,完全是因为自己的战船不足导致的,因为没有战船,他与林宇的战争始终无法处于同一平面。对方可以进,也可以退,随心所欲。
而自己只能守,根本没法进攻。
若是有足够的战船,在林宇抢滩失败的时候就可以乘胜追击,搞不好能将楚军打得全军覆没。
甚至可以在林宇进攻的时候袭击他的后阵,让他首尾顾及不过来。
可惜因为没有足够的船,这些都是空想。
想到这里,郑胤急忙将蔡谋叫进来,问道:“战船造得如何了?”
“已经在加工赶造了。”
郑胤心中不悦,道:“还要多久?”
“至少需要两个月!”
郑胤深吸一口气,道:“传令下去,征调周围的民夫加紧赶造,务必在一个月之内造出来。”
“将军,急不得啊,战船的建造不能为了速度而忽视了质量问题。我北方的水师本就不发达,再加上附近的木材甚少,只能从很远的地方运送而来,如果将军执意要加快速度,恐怕造出来的船会不堪一击。”
郑胤闭上眼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好半天才道:“好吧,不过可否从其他国家借船?据我所知燕国有一支水师位于沙河附近,此时不妨借来一用。”
蔡谋想了想,道:“此时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