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如玉的话让杜谦心中积存已久的猜疑再次爆发出来,他虽不过是一介莽夫,但也曾听说过功高震主这种说法。历史上,多少帝王就是死于权臣之手,在权力面前,仁义礼智信均是可笑而幼稚的东西。

尤其是在这样的乱世之中,唯一能信任的,只有自己能紧紧掌握在手中的东西。

这一晚,杜谦失眠了,孙玉儿睡在他身边,心中明白得很。明眸一转,问道:“你在想什么?”

杜谦看了她一眼,心想女人家管这些东西做什么,索性懒得告诉他,只是淡淡地说道:“你先休息吧,我出去走走。”

他起身,正要离去,孙玉儿却道:“我知道你在为秦义的事情忧心,咱们是夫妻,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大可告诉我。”

“夫妻?”杜谦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孙玉儿,从把孙玉儿掳上山来至今,这个女人心中对自己的抱怨有多深,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如今看她的样子,似乎已经不再抱怨,反而真的心甘情愿当自己妻子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暖,拉着孙玉儿的手,道:“你说得对,不论如何,我们终究是夫妻。”

“嗯!”

“不错,我在为秦义的事情烦恼。”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也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嗯?”秦义再次对孙玉儿刮目相看,在他印象中,这个女子不过是柔弱之人,又怎能看出这么多。

“你说说看。”

孙玉儿起身坐好,才道:“你与秦义,终究是不同的。你是天生的山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为了生存,你可以放弃许多常人无法放弃的东西。”

杜谦点了点头,并未生气,虽然这话难听,但却是实话,而且他也喜欢孙玉儿对自己如实评价。

“但那秦义不同,你做事很有原则,你赠送给他的美女,金钱,他全部转送给手下,而且他从不滥杀无辜,往往下山打劫,都只争对那些为富不仁的商人贪官地主。”

杜谦仔细一想,确实如此。“这么说来,这秦义倒是个君子。”

“君子倒是不一定,不过贪欲和**是每个人都有的,一个人若是能很好地控制这两种**,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他心中还有更大的抱负。”孙玉儿眼光灼灼地看着杜谦。

杜谦眉头一皱,“更大的抱负?”他犹豫了许久,道:“秦义此人不贪财,不好色,也不爱权力,他的抱负到底是什么?”

“曾经我也迷惑,心想一个人不爱财,不爱色,不好权力,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直到楚军围困这里之后,我心中才有了答案。”

“什么答案?”杜谦屏住了呼吸,生怕听不清孙玉儿接下来的话语。

“名声!”

“名声?”杜谦身躯一颤,名声一次,早在落草为寇时便已被他抛到九霄云外,此时听起来,觉得陌生又讽刺。

身为山贼草寇,又何来名声一说?

“秦义本是军人,作为军人最看重的就是荣誉,即便他被自己的国家陷害,也从未放弃掉埋藏在心底的荣誉,所以,他真的会甘心当一名有辱名声的贼寇吗?”

杜谦只觉冷汗直流,直到此时,他才算真真正正透析秦义此人。

“照你这么说来,他迟早要背叛我,迟早要杀了我?”

“杀你倒是不会,毕竟你对他有恩,但当他觉得他报答够了的时候,定然会离去。他若离去,那些甘心跟随他的人也会离去。你想想,这天王寨中愿跟他离去的人会有多少?”

“我明白了。”杜谦点点头,走出了房间。

他来找到一人,方寒。

对此时的他来说,山寨确实需要换些新鲜血液了,方寒出身不干净,但越是不干净的人用起来越顺手。更何况方寒爱钱,爱酒,爱女人。只要还有**,就好控制。

张如玉此时正在假寐,他知道杜谦一定会来找自己,因为他相信孙玉儿,这个女人实在是很厉害的,若是只是把她当弱女子,定然会吃大亏。

果然,敲门声响起。张如玉起身开门,便看见杜谦那种略显肥胖的脸。

“大王,有事吗?”

“嗯,有点事情和你谈谈。”

“快先进来。”

杜谦坐定之后,看了看张如玉,好半天才道:“我若是让你统领山寨里的兄弟们,你有没有把握能抵挡楚军的进攻?”

张如玉皱眉,道:“山中暂时粮草充足,易守难攻,只要守将不太昏庸无能,便可守下来。”

“好”杜谦一拍桌子,道:“我想让你接替秦义。”

“什么?”张如玉佯装大惊失色。“那秦义怎么办?”

杜谦眼中露出了杀气,“但凡是我不能控制的东西,我便会让它消失。”

张如玉只觉浑身一冷,道:“若是有天你无法控制我了,我是不是跟他一个下场?”

杜谦冷笑起来,“那就要看你够不够聪明了。”话说到这里,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今晚方寒要么答应,要么死。

张如玉心中大喜,脸上却露出了视死如归的神色,道:“多谢大王厚爱,小弟定不负所托。”

大牢之中,秦义还在思考到底是谁在陷害自己。此时此刻,他心中已经十分明白,那方寒定然是诈降。若不是这样,这一连串的事情实在太不可思议,就拿那报信的人来说,若非有人事先调查了自己,然后知会给楚军,即便被楚军抓住了,也问不出什么。

看来,这一切都中了楚军


状态提示:第27章 劝说--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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