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培听到我的声音，顿了一下，转头超想了我的方向“是你，你们想干什么？”
显然，他十分紧张，身体本能地朝后退去，却被李夏蝉推了一把，踉踉跄跄地撞到了我的跟前。为
“没什么，林先生，我就是想跟您聊聊，当年那消失的十五分钟的时差。”我盯着一脸紧张的林书培再缓缓道。
本以为，以他此刻的心理素质，再被我这么一说，定然会变得更加惊慌失措，从而露出马脚来，可是万万没有料到，他居然稳住了身形，脸色一下子变得镇定了起来“唉，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你，不就是个记者吗，用的着这么大半夜的带人来这里吗？”
显然，他的表情，实在太过……
“林书培，十年前的那场案子，你说你当时从休息室的时候，并没有闻到气味，然后直接离开了。可是据朱亚说，陈海晕倒的时候，你还在楼梯口，你要怎么解释呢？”我盯着着林书培，语气变得更加严肃了。
“你，不是记者。”林书培顿时变得更加沉着了，丝毫没露出心虚的样子反而是变得漫不经心的模样“朱亚告诉你的，他什么时候我告诉你的，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又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的。”我冷笑了一声“不过，十年前，是你计划了那场氨气泄漏案，你知道那晚是陈海妻子的忌日，便在他们回休息室后拧开了氨气通道阀门，后来又在酒里放入安眠药。”
“我可以说，你的想象能力太丰富了吗？”林书培冷嗤了一声“若是我在酒里下了安眠药，为什么我自己会没事呢？而且，你以为当年的警察都是白痴，化验不出来吗？”
我的目光，不由得朝莫凡看了过去。
却见他看着我摇了摇头，又耸了耸肩，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当年，他们确实没有查到酒里有下药的痕迹……
难道，我的猜测，又一次错了？
“我托人找到你当时的心理健康评估报告，证明你有重度抑郁症，还有吃安眠药的习惯，你故意让他们听不到拉警报的声音，等你确定他们昏死过去之后，你才拿出电话报警，因为你害怕，害怕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还有人没出去，怕自己得不到及时的救治，我说的对吗？”看来，我不得不给他一击重击，看看能不能打破他的防御线了。
林书培又是冷笑了一声，却没有再说话。
“当年你偷看陈海的手机，将手机里的视频举报了上去，目的是想争夺主任这个位子吧。”我盯着林书培再接着道“可是论资历，论技术，论责任心，你都不如陈海和朱亚，所以，你想上任，根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从小便是孤儿，当年寄人篱下，被人欺负，离开福利院，你当然会渴望爬到别人的头顶上。”看着林书培的脸色抽搐了几下，我知道或许我说对了，慌忙趁趁热打铁紧追道“安主任和院长是老朋友，所以你看到了机会，让老院长找他，让他答应了退休后，将主任的位置让给你，可是你没有料到，他居然会受贿，还会被陈海看到，为了息事宁人，答应仍旧举荐陈海来继任。所以，你的期望，全都泡汤了，所以，你很生气，你……”
“哈哈哈哈！”林书培猛地惨笑起来，而且他的笑声，直接打断了我的话。
他一手扶着旁边的墙壁，缓缓坐了下去，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反而露出了轻松的表情“你确实很聪明，说的也像那么回事，推理也符合常理，可是你觉得，这么大一个屎盆子想扣到我的头上，有那么容易吗？”
“你不是记者？你是警察？”林书培再笑了“我说，莫警官，你还不说话吗？你安排的人，又来试探我？”
我闻言不由得一愣，林书培居然知道，莫凡也在？
“莫警官，看到老朋友也不打声招呼吗？”林书培再次笑了“我都闻到你身上的那股烟味了，这么多年了，我都熟悉了。”
看来，这林书培真的很自信，也很自负，更是，异常精明。
“林先生，看来，你的鼻子，可比常人的眼睛还管事啊！”莫凡知道再也躲不住了，于是笑道。
林书培的表情忽然阴了下去，他收起了所有的笑容，将头懒散的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冷声道“莫警官，我确实有吃安眠药的习惯，也确实跟陈海发生过争执，可是，有证据能证明我在酒里放了安眠药吗，有人看到我打开氨气阀门吗？你们化验，有查到什么吗？我记得，你们警察办事，不是一直要讲证据的吗？”
林书培显得有些激动起来“我承认我小时候受了欺负，我承认我之前有自闭症和忧郁症，可这也不代表我会杀人，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要查来查去，扰乱我的生活呢？我是受害者，不是凶手。”
看俩，这家伙，可不一般的难对付了。
他似乎知道，这案子已经过去十年，所有的证据都随着时间烟消云散了，如今再无直接证据能说当年的事情是他策划。
氨气不止灼伤了他的眼睛，也通过呼吸道损伤了他的声带，当年那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已经无法取证，他可以说是只要咬死不承认，谁拿他都没办法。
既然他打死都不认，看来，我只能够用最后的绝招了。
“林书培，你敢说，你不是杀死我们的凶手吗？”在我微微点了点头之后，陈海鬼魂那幽幽的声音响了起来。
“林书培，你真的安心吗？”朱亚的鬼魂，亦是跟着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