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的挣扎,尤金更用力将楚歌按进自己怀中,“你明明看起来那么小……你懂的,我是说,你看起来像一只小动物。可是你和小动物不一样,你不好哄。”
楚歌无声的笑,却红了眼眶。
不再好骗了,那是因为,曾经受过的伤太重。
“是之前那个男人,让你变成这样的吗?”
尤金低下头去看楚歌,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只觉得心头痒痒的,他想拥抱这个女人一辈子,想知道她曾经受过……什么样的伤害。
楚歌摇摇头,“可以说是他,不过,也是因为当时我自己犯傻。”
她甚至懂得了不再去责怪别人,每一段失败的爱情,都是由两个罪人一起造成的。
男的渣女的贱,她就是贱的。
明明受了很多次打击,到最后还是不想清醒,自欺欺人陆在清还爱她,到头来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楚歌说,“所以我也说了,不怪你为了事业隐瞒,只是我也无法认同这样的行为。所以我们分开,你去追逐事业,我一个人也挺好。”
不再为了谁而要死要活。
尤金一脸挫败,今天来找楚歌,就是想着让楚歌重新回来他身边的,现在他发现,这个愿望可能要落空了。
楚歌那么柔软的小女人,平时说话温声细语,笑起来眉眼弯弯,仿佛一个纯真的少女——心却硬得和石头一样。
“你不再给我个机会吗?”
“不了。”楚歌摇摇头,坦诚道,“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
这天晚上看完球赛,尤金抱着最后的念头,想要送楚歌回家,“刚才说好了不是吗?”
楚歌道,“我和你已经说开了,我自己回去吧。”
“别,楚歌。”尤金一把拉住了楚歌的手,他道,“我知道错了,你看不出我在懊悔吗?”
楚歌轻轻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喃喃着,“可是尤金,懊悔最没有用的行为。”
尤金一顿,楚歌趁这个时候一个人转身走,到了门口的时候,边上忽然间闪出一个身影。
是陆在清。
楚歌一愣,“你要干什么……”
陆在清死死抓着她往自己车边上走,楚歌开始挣扎,“放手陆在清,我家里还有人在等我回去——”
陆在清回眸,眼底带着浓浓的阴鸷,嗓音是哑的,楚歌能感觉到他抽了很多的烟,“我送你回家不可以吗?”
楚歌道,“你不知道我住哪儿。”
“我知道。”
陆在清固执地说,“我……都知道。”
曾经他对楚歌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楚歌老家是哪里,家里有多少人。
后来楚歌一张机票走了,彻底离开了,他才深知,有些习惯已经深入骨髓。
陆在清曾喝得酩酊大醉跌跌撞撞去了楚歌曾经租的那个小破房子里,撬坏了锁破门而入,迎接他的却是一场人去楼空。
孤零零,空荡荡,灰尘里弥漫着一种令人心都要快要死掉的绝望。
那个时候,陆在清听见了自己一声比一声剧烈的心跳声,如同在哀嚎,他怔怔看着那些老旧的家具,忽然间开始疯狂想念那个瘦弱的背影——如今这个身影就在自己面前。
陆在清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了。
楚歌被陆在清强行拽着,她挣脱不开,只能道,“你放手,再这样我就叫人了。”
陆在清回眸,浑身都带着戾气,将楚歌直接塞进了他车子里,楚歌急了眼直接去推他,“你疯了吗!”
陆在清拿着车钥匙,直接把所有的门都反锁了,然后在驾驶座上一把捏住了楚歌的下巴,“我送你回家,你有什么意见吗?”
“有。”楚歌声音颤抖,却很坚定,“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回家。”
“你在躲我?”
陆在清直接发动车子,他知道现在楚歌住哪儿,他想知道,也很轻松,随随便便就能查到。
“我没有躲你。”楚歌抓紧了安全带,“我没必要躲你,我只是不想和你有过多牵扯。”
陆在清心里一疼,下意识踩了一脚油门,楚歌低低叫了一声,他才知道是吓着她了,又立刻把速度放缓。
可是楚歌逐渐发觉这不是回家的路,她猛地扭头,“你要带我去哪儿?”
陆在清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发抖了,他说,“跟我回酒店,我们好好聊聊行吗?”
楚歌竟然笑了,“陆在清,你又骗我。”
这话跟刀子似的直接扎进了陆在清的胸口。
他深呼吸一口气,而后对着楚歌道,“我真的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好好谈谈?”楚歌说,“谈什么?当初让我滚的也是你,现在拉着我要谈事情的也是你,我有一点人权吗?”
陆在清扭脸看楚歌,“你讨厌我吗?”
楚歌用一种毫无遮拦的眼神看着陆在清,乍一眼似乎她还是当年那个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事都敢直白说出来的女人,“说实话,可能讨厌。不过现在看见你,我不讨厌你了。”
陆在清声音都在哆嗦,“你还在恨我?”
“我不是恨你。”楚歌道,“我只是算了。”
有的人根本原谅不下,到了最后就只剩算了两个字。
陆在清狠狠地喘着气,而后将车子开到地下车库,运动餐厅离酒店太近,他开车花不了十分钟,所以才想着晚上来这里玩一玩,没想过能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