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一样不一样,许晖不想再去谈这件事,他给了自己整整一个自习课的时间,列了一个详细的复习计划,剩下的半年,严格来说只有四个月,不折不扣的拼了。
必须让自己完全兴奋起来,为了配合复习计划的实施,许晖恢复了夜跑的习惯,每天晚上十点钟都到小南门体育场跑几圈,然后又规定了两不准,不准去商业巷玩儿,不准喝酒。
至于和魏亚丽之间的相处,这是许晖最迷惑和头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既有一种负罪感,又有一些些莫明的渴望,这种朦朦胧胧的东西,有着难以描述的诱惑力,与其在挣扎中那么辛苦,索性顺其自然吧。
要说是不是很喜欢魏亚丽,许晖自己真说不清楚,至少刚开始做同桌的时候,他对对方没有特别的好恶,只是感觉这丫头不讨厌,随着慢慢的相处下来,除了魏亚丽对他异乎寻常的关心以外,许晖没有太深印象,这里面可能多多少少有点张仪的影子影响。
变化在于两个人开始互相监督学习,监督的方式花样百出,两个人乐在其中,逐渐形成了默契,关系也越来越亲密,但也仅此而已。
再往前跨了一大步,就是学习小组,这个建议是魏亚丽提出来的,有没有别的想法,许晖懒得去猜,但在那个下雪的冬日,俩人整整堆了一天雪人,无论魏亚丽还是许晖都把这个飘雪的日子当做最快乐的一天来铭记,这似乎就够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两情相悦?许晖在忐忑不安中控制不住自己,反复回味着那天的飘雪,那天的不知疲倦,那天的脑洞大开,那天的欢声笑语,那天的一切一切。
既然那么快乐,为什么回想起来还要忐忑不安呢?仅仅是对张仪的一种负罪感,还是说对自己过于容易淡忘而感到害怕?这难道也是一种成长么?许晖不敢深想,总之是迷茫,他也不想迷失的太多,所以咬牙切齿的要抓住这最后的四个月。
学习小组重新活动,地点还是定在魏亚丽家,许晖每次准时参加,尽量以平和的心态对待,毕竟学习上遇到问题,的确需要寻求帮助,尤其是弱项科目,他还没有自大到可以短时间内突飞猛进,曹卉是最好的老师,她的成绩一直稳定在全年级前三名,而且去年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她居然也默默无闻的挺过来了,其精神和毅力让许晖佩服。
于是对于大院和曾经的兄弟们来说,许晖失踪了,基本见不到面,即便是节假日到家里找他,多半也不在。大家奇怪之余倒也没有太多想法,毕竟偶尔还能在商业巷口的拉面馆看见这家伙吃面条,毕竟人家是学生,高三了么,怎么着也得拼一把。
顾一刀是农历二月二前出来的,赵歌为他搞了隆重的接风宴,甭管人家领不领情,凡是能请到的人,全被他请了一边,就连梁斌哪儿,他也给递了一张请柬,没指望他来,就是要恶心他。
地点选在了市中心的西平饭店,整整十桌,除了建鑫的人,好多都是文化大院的,包括赵复、达辉、黑牛的哥哥之类,大多是与顾一刀差不多岁数,或者是一块儿玩儿过的,外边的人还真不多,很多发了请柬也没来,比如乔娃子、梁斌和二毛。
来不来无所谓,恶心到了就行,解放路一带的大混混中,刘坤是唯一没收到请柬的,赵歌也是故意的,意思是你连被恶心的资格都没有。
顾一刀本来不想参加这个所谓的接风宴,但架不住赵复和达辉天天来磨叽,赵歌也时不时的溜达一圈,烦不胜烦,去就去吧,但有言在先,就是吃个饭,绝不牵扯其他事儿,更别指望加入什么建鑫。
他这个岁数,这个经历,什么都看得开了,只想安安静静的找个工作,踏踏实实的过日子,运气好的话,再讨个媳妇,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至于赵歌的三请四邀,顾一刀连想都没想过,开什么玩笑?且不说一把岁数了,给你这个小家伙打工,单就‘顾问’这个词儿听着都别扭,哪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打打杀杀,拎着片刀砍人,不是他这个岁数的游戏了,不单单是厌倦了,更多的是看待事物的眼光和成熟,惊涛拍岸,看着惊心动魄,等着翻卷的浪花和泡沫消失后,带下去的全是泥沙,毫不客气的说,他顾一刀也就是那其中的一粟而已。
小家伙们比他们那一辈玩儿的有高度,居然还搞了个公司,不能不说是巨大的进步,不过并没有脱离抢地盘的本质,迟早还是会被那滔天的巨浪给卷的连个渣也不剩,不信走着瞧。
所以老顾很想把铁蛋给管住,别特么脑瓜一热净干啥傻事儿,好在这家伙陷的不深,并没有加入建鑫公司,眼看交通技校毕业,就能分配个正经工作,平时敲敲边鼓,应该不是难事。
顾一刀对自家兄弟还是很乐观的,难受的是自己,托人找工作没有半点消息,父母也跟着着急,豁出老脸四处托人,但还是没有结果。
曾经的煤建公司是回不去了,其他联系过的单位都嫌他二进宫之后又进宫,这就吓人了,属于屡教不改中的典型,谁敢要他?所以老顾出来一个多礼拜了,除了在家待着就是出去闲逛,达辉也时不时的来找他,带着他满世界乱窜,还很显摆的给老兄弟看看自己新开的游戏厅。
当然,达强也专程来看望昔日的老哥哥,用‘专程’这个词就说明很讲究,一方面达强很久不回大院,甚至过年都不回,另一方面,这次为了邀请老顾,那是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