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荣的话张云帆并没有像往次一样不放在心上,这个人不是什么好鸟,张云帆心里想着得提防着这家伙。
张云帆看了看院子里目瞪口呆的乡亲们,一挥手:“大家继续,这种人不会影响我收购竹鸡蛋的!”
人群这方才像入春解冻的青蛙一样,熙熙攘攘的骚动了起来。
张云帆刚刚把史荣给收拾了,看热闹的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史荣就是那种浑身长着毒刺的毛毛虫,随顺看着就让人恶心,可要是用手捏鼓,肯定会蛰出一身的包。
这种人碰不得,张云帆这算是触犯了大忌讳,钦佩和关系好的人,不由得心疼起张云帆,还为了他得罪了这么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而惋惜。
可是那些心胸狭隘,或是和他有过节的人,却是打心眼里兴奋,势要看看这到底会迸发出怎样的热闹来。
张云帆现在没了心思,他最近总是有种苦难,他感觉时间紧迫,自己没工夫和诸如史荣、张文忠这种人纠缠,可他们就像鬼魂一样,驱都驱不散。
这些人固然让人痛恨,可张云帆实在不敢太把这些人放在心上,也不值得。
眼看着竹鸡蛋已经有了着落,张云帆就得马不停蹄的去寻找能提供孵化的地方了。
他事先打听了一下,临溪南郊有一家规模还可以的孵化基地,他趁着下午没事,就赶紧去把这件事情敲定了。
等张云帆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绯红的天际线被黑色的夜幕越压越低,繁星点缀着空旷无垠的夜空。
张云帆突然感觉到了疲惫,没到九点钟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云帆就被一阵吵吵嚷嚷的叫喊声吵醒了。
声音来自隔壁的院子里,天色阴沉沉的,好像隔会就要下雨。空气压抑得让人很不舒服,又好像预示着有什么事要来临似的。
潦草的穿好衣服,张云帆赶紧去看一看。还没到院子门口,就听到吵闹声更大了。
张云帆在那院门口看见停了四五辆轿车,其中就有昨天史荣开来的那辆车,其他几辆竟然是警车。
张云帆知道麻烦到底还是找上门来了,心里不由得一阵一阵的泛起愤怒。
走近一看,院子里聚集了好些人,指指点点吵吵闹闹、大早上就来看热闹,还真是为难了这些人。
看到张云帆来了,不少人纷纷给他让开了一条路,一副摊上大事的表情瞧着张云帆。
透过人群让开的一条缝隙,张云帆看到唐虎和唐豹兄弟俩竟然被按倒在地上,身上赫然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在有气无力的叫骂不停。
张云帆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这得是什么人,能把这生龙活虎的兄弟俩摆平?
到了院子中央,看到一片狼藉的场景,张云帆总算看明白了。
四个警察喘着粗气,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唐家兄弟俩给制服,没人手里捏着电棍,前头直直的指着俩人。
的确,对电棍而言,这兄弟俩的确还应付不来。
总共来了七八个警察,像是抄家似的一边按住唐虎兄弟俩,一边在院子里翻腾着什么,地上被打烂的鸡蛋蛋液溅了一地,鲜腥的气味充斥着整个不大的院子里。
警察里有一个头头,他和史荣站在一旁,对着七八个手下指指点点着。
他是清河镇派出所的所长,名叫刘庆,身材不高,体格也精瘦,脸像是被什么力量拉拽过似的,细长细长的,村里人都认识这位,形象的称其为马脸。
刘庆对史荣的态度可算客气,讨好的问这问那,毕竟人家是县长的亲弟弟,虽说职位只是个副站长,可是关系不知道比他这个小所长高出了几十层的高度。
史荣昨天去县里找到了二哥史林,他一番作难后,史林也没法子,只得给清河镇派出所打了通电话。
刘庆就是个小所长,一听是县长大人亲自来的电话,自然不敢怠慢,所以一大早就跟着史荣来“伸冤”了。
“你们在干什么?”张云帆上前两步推开了一个按着唐虎的小警察,“有事和我说!”
看到史荣,张云帆就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史荣胳膊和脑袋上都缠满了绷带,看上去有些惨不忍睹。
史荣指着张云帆,对一旁的刘庆用命令的口气说:“对,就是这小子,地上这俩只是个帮手,这家伙才算主谋,不能放过他,千万不能放过他,赶紧把他抓走”
史荣显得怒不可遏,张牙舞爪似的比比画画的指着张云帆。
史荣的肥胖身子骨,随着每一个动作都一颤一颤,刘庆都生怕他会跌下去,赶紧伸手搀扶,嘴上还不住安慰:“是是是,史站长你放心,你放心我今天来就是给你伸冤的”
张云帆没理会两个人,上去把几个警察都给推到了一旁,可唐家的兄弟俩似乎被伤的不轻,躺在地上好半晌,只是不断喘着粗气,面对张云帆的呼叫都没有一丝回应。
张云帆眼神里的怒火简直快冒了出来,心里压抑已久的愤怒瞬间就被点燃了。
指着刘庆和和一旁躲在绷带里的史荣,张云帆大声质问着:“谁给你们的权利?你们身上穿着这么一身衣服,就赋予你们随便打人的权利吗?”
被质问的两个人都表现出来不以为然的态度,对他们而言,似乎事实就是如此。
“是呀!我们就是这样,你他妈也蹦哒不了一会了!”史荣指着张云帆大骂,“一会就他妈把你抓走!你殴打公务人员,还私自圈养国家保护动物!你有证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