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表陈述着经过,脸上不由地就带上了微笑。这整个经过听起来简直太儿戏了,若非亲眼目睹,林天表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路平的举动,不能说特异,而是太平凡。可这样平凡的举动,放到他们这个特异的修者圈子里顿时却又显得特异起来。路平的行事,和他们这些人似乎始终不在一个脑回路上。
可是对路平这些不同一般修者的举动,严歌听后却没有表现出太多惊疑,只是淡淡地追问了一句:“他只是买了一颗照明珠吗?”
“不只是,还有其他。”林天表将路平所买的杂七杂八一件不落的逐一数出。严歌听后微微一笑。
林天表早就察觉严歌对路平似乎有着特别的了解,他试图了解过,但是严歌表示他还不需要知道,所以林天表再也不问,眼下也不例外。他看着严歌站在书桌后思考,便也一言不发,静静地在地上盘坐着。
北斗七峰,天权峰山脚。
由于最近发生的七库被盗事件,让天权峰大气颜面。真相揭露后,竟是天权峰首徒靳齐监守自盗,更让天权峰上下觉得无地自容。而靳齐在天权峰又是极具人望,这一结果让多少人难以接受可想而知。天权峰整峰化作不高兴,其他各峰各院的门生最近都尽可能绕着天权峰的人走,以免触到霉头。万不得以需要上药膳房或是观星台这些只在天权峰的地方走一趟的,无一不是如履薄冰。
各峰各院的人士尚且如此,北山新院的新人就更别说了。出山时纪师兄就领着所有新人绕了一个大圈,远远避开了天权峰。此时返回再无纪师兄带领,但大多数人却都记得这紧要处,自觉地绕远而行。
营啸这个天不怕地不怕,新人试炼时就敢打玉衡峰门人的主,眼下竟也变得很乖巧,也在绕远,而且看起来比其他人都要绕得远。
营啸和其他新人本就没什么来往,会留意他举动的几乎没有。偶有看到的,在窃窃私语几句后,也不会过多理会。于是很快,营啸就成功绕到了一个山间无人处,有些迫不及待地将那箱子放到地上,抬手便已经打开。
空的,箱子依然是空的。
营啸有些目瞪口呆,傻傻地蹲在箱子边好一会,这才伸出手,向着空箱里试探性地摸去。
“拿开你的手。”空箱子里竟然传出声音,人的声音。
营啸非但没有吃惊,反倒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到地上。
箱子没起什么变化,只是哗一下,一条灰色的斗篷自空箱中忽然立起,包裹出一个人形,但是眉目却都隐在斗篷之中,怎么看也看不清楚。
“蠢货。”刚才说话的声音,自斗篷里传出,这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已从箱子里迈出。
“看你这个样子,是有点。”营啸说道。
“我是在说你。”来自斗篷的声音说道。
“如果你见过和我一起的那个小子,一定会觉得我聪明的不得了。”营啸说。
“你是说那个叫路平的。”声音说。
“是的。”
斗篷沉默了,对于营啸这个说法,似乎很无奈地默认了。
“把你带到这,我的使命也算完成了。”营啸站起身,拍拍屁股就准备走人。他一边将那箱子重新盖上,拎起,一边又打量了站在一旁的斗篷一眼。
“真搞不懂,你有这手段,干嘛还要费这个事。”营啸嘟囔着。
“第一,可以不用自己走路,节省力气。”斗篷说道。
“第二,七元解厄大定制笼罩着整个北斗山脉,根本没有任何一处空当可以轻易入山。正山门,反倒是这个大定制唯一开口的地方。这是北斗学院的骄傲和礼数,你这种匹夫又哪里会懂?”斗篷接着又说。
“你懂,再见。”营啸对于斗篷的回答似乎一点都不感兴趣,头也没回地丢下两个词后,竟真就这样径直走开了。
那斗篷立在原地,又是过了许久,直至看着营啸的身影消失,这才一拉系在劲前的系前,将斗篷从头上摘下。
藏在斗篷之下的竟是个面容清丽的女孩,只是皮肤有一些黑,一道猩红的伤疤,从左耳耳垂处沿着脖劲一直延伸到右肩锁骨处,好似一条蜈蚣趴在那里,怵目惊心。
关在箱中,又藏在斗篷之下的女孩看来也是闷了很久,此时长出了口气。还藏在斗篷下的右手,从斗篷中穿出时,掌中竟然捧着一个包子。
包子仅剩下一丝丝热气,距离女孩拿到它已经过去很久。
她完全没有想到,有人竟然可以察觉到箱子里藏着的是一个大活人。
她也没有想到,有人竟然可以在营啸全没察觉的情况下悄然打开了箱子。
她更没有想到,那个打开箱子的人,竟然不是要找她,竟然是朝里扔来了一个包子。
路平……
女孩记下了这个名字,却完全不明白这家伙一系列的举动。
她拿着这仅剩一丝热气的包子,送到嘴边,咬了一口。
普通的包子,普通的味道。
女孩没有继续停留,一边吃着包子,一边转身向着山间更深处走去。
北斗山下,松溪镇。
在两枚瑶星箭相继在北斗山门的方向飞入天空后,松溪镇上的气氛忽然就变得不一样了。
上一秒还在为看中同样一件货物起了争执,几乎就要各展所能大斗一场的二人,忽然间就对那货物看也不看,肩并肩地急速离开。各余各摊前,无一不是这样的场面,所有北斗山的门人,在那两枝箭后,忽就极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