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员断定,同样是祭出真血,一定会没事的,而这又何尝不是唯一的一条出路,为何不亲自尝试一下,虽注定会承受那般痛苦,但眼下,他没得选,并且一旦拥有了真血的力量,他一定可以闯出这里。
韩员一点点看着火势逐渐虚弱下来,甚至,就连浓烟的量度,也开始变得微乎其微,仅剩下的,是祭台被烧焦变为的木炭,以及木炭中少见的红色火光。
他没时间了,不管能不能祭出真血,也不管那种痛苦多么难熬,他必须要试一下,因为,高原狼群等待的机会,就要到了,他透过仅存的星星火光能看见,原本被吓跑掉高原狼,已经回归了它们的包围圈中,剩下的,便是等待狼王下令前行。
可是,要怎样达到真血与本体融合,如果不借助外界的力量,的确很难做到,并且所指的外界力量,无非就是甘愿承受对方所造成的攻击,既然无法选择,也命中注定会与狼群面碰面的较量。
他将面临最后的两个选择,在狼群攻击他的基础上,一是狼群碾压他时被迫祭出真血,那便是成功,也就是获得与狼群对抗的能力,二便是无法祭出真血,被高原狼群分食。
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他也跟高原狼群一样,等待着狼王的口令。
“嗷呜——”
果然,那白毛独眼狼王发现火势渐渐稳了下来,并且确定前方已无危险后,终于下达了等待已久的进攻口令。
韩员听到这声狼嚎,还是紧张起来,而当他又看见高原狼群得令后,开始如潮涌般席卷而来,脸上的冷汗,更是再一次冒出。
空气中原本浓厚的血腥味,在长达几十分钟的烈火柴烧中,早已被滚滚黑烟覆盖,现在,也仅剩下木炭烧灼后的刺鼻味道,这祭台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搭建用的木材分量还是足矣,再加上大火一起,冒出的浓烟又被巨石阵所挡住无法飘散,这才导致出现了现如今的状况,便是跟血腥味一样,浓烟沉积在了这祭祀广场之中。
“呜——嗷!”
这声狼嚎,由韩员脑后方向传至他的耳中,韩员虽知狼群看不见他,但貌似,高原狼群已由寻找猎物的被迫伏击状态,改变成了主动进攻,它们是狡猾的,是机智的,就算这样扑空的几率大,可一但仓促间触碰到猎物,猎物依旧无法逃脱,它们等不及了,张开满口狼牙,一匹匹扑向祭祀广场的最中间位置。
韩员听到身后狼嚎声时,以讯雷贯耳之速,慌忙一侧身,躲开了高原狼的第一次扑击,而躲开则还好,方才若是稍微迟疑一会儿,那以高原狼身体的重量,再加上它的移动速度冲向韩员,这便跟跳楼没什么区别,最终结果若轻些,仅是落得个粉身碎骨,若重些,便是粉身碎骨的基础上,五脏六腑被砸出体外。
韩员深呼一口气,心想好险,同时用眼睛仔细寻找它们的行踪,可能看见的,便只有那一双双幽绿色的狼眼,好在这种黑暗状态下,还能看清敌人的方位,就已经算是承蒙先祖阴德了。
他暗定自己不能慌,一定要保持冷静,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生存,只能靠自己。
随后,又身体微弓,做出了时刻准备防御狼群突袭的动作,而此时,那祭台的火已经完全熄灭,周围也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
韩员耳边,断断续续刮过数阵飙风,看来狼群在发现已无任何东西可对其构成威胁后,进攻的速度,更是猛烈了起来。
其实若要活下去也不是不可能,只要能躲过狼群这几波发飙一样的进攻,到时候,狼群若迟迟没能扑食到猎物,一定会承认这里的确没有别的东西,最终,便报以失落的心情撤退,或者去下一个地方继续捕食。
此刻,韩员正面对四面八方的狼群包围圈,而狼群眼中,却无任何其他活物身影,只能胡乱瞎扑腾。
“噗呲——”
随着一声刀口舔血的动静,韩员左肩处只一阵火辣辣的疼,伴随着一股强大到无可抵御的推力,使得被迫单膝跪于地面之上,好撑住身体不能顺势倒下,尽管还没反应过情况,但具体原因,他已大概有了印象,而他深知,一但倒下了,便再难爬起。
紧接着,这种痛楚阵阵发痒,而真实的疼痛感却更加难以忍受,他想吼出声,从而能够使疼痛分散一些,但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并且忍住绝对不能用手去触碰,他知道,自己这是被高原狼无意间攻击了。
他早该清楚现在不是大意的时候,虽然被攻击的一半原因是因为,他一直在考虑事态的发展,从而忽略了眼前的危机,而另一半,则是狼群的攻击本就没有目标性,高原狼分布也没有任何规律可寻,这才导致,他被撞上的几率极高,若是再将注意力分散下去,早晚会出事。
待疼痛感缓和些许后,韩员麻痹的神经才再一次慢慢恢复正常,虽然左肩处早已麻木甚至暂时丧失了知觉,但不时能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正顺着他的肩膀缓缓流向手臂,他突然意识到,他所面对的灾难,可不就是此时此刻。
原来,他之所以认定自己遇到了大麻烦,正是因为,他之前分析过,在这天骨卷的世界中,虽然处于隐身状态,可一但自身的某件东西脱离了本体,那便会毫无悬念的暴露于这世界里,从而会遗留在这个世界。
而方才,韩员又被迫与高原狼来了个面对面接触,若只是单单的接触还好,可偏偏阴差阳错又被高原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