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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屿上,春光明媚,山花烂漫,群芳斗艳。
这片肥沃的土壤,孕育了这姹紫嫣红的世界。
然而,看似光鲜亮丽的背后,却是不详和的明争暗斗与无止境地过渡汲取。
随着时日推衍,弱者凋零,强者盛放,再肥沃的土壤终将贫瘠不堪,再娇艳的花朵也终将化归尘土。
还能继续在这片土地上留存的,不是厚积薄发破土而出的新芽,便是长年累月在岩缝间挣扎求生的枝桠。
它们或许毫不起眼,却时刻都在适应着最艰难的环境,是最顽强的生命。
这江湖岂非正也如此?
“红尘客栈?这名字可没怎么听说过?”
舞剑坪东北方向的高台上,兜率帮和埠济岛一干人等聚集于此,梅怀瑾提出的疑问近乎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
“这家客栈我和小六从北边赶来同你们会和前,正巧留宿过。”
脚夫这句话,登时惹起了众人的兴致,鸡蛋问道:“噢?当时可有何发现?”
“一路上,我们碰到过两家红尘客栈,一家规模大些,另一家应是新开不久的分店,人手不多。”脚夫摩挲着下巴,回忆着当时的情形。
“北边……”鸡蛋垂首沉吟,若有所思,“可记得大致方位?”
“到晋州之前,具体……倒是记不清了。”脚夫摇晃着脑袋看向小六。
小六忙摆手道:“当时着急赶路,没有去留意。”
鸡蛋道:“这么说来,你们住的是那家新客栈了。”
小六道:“要赶路,只得风餐露宿了,哪还挑地方住,直到入了黔地,才找地方落脚。”
鸡蛋道:“两地相距甚远,你们能确定这俩客栈是同一家?”
“没有十成把握,也有七成。”脚夫抱臂扬着下巴,冲舞剑坪上红尘客栈一众人所在位置拱了拱,笃定道:“那群人中,我们见过四个,是那间客栈的老板和伙计。”
鸡蛋闻言了然,亦知再问不出更多线索,目光便朝笑面弥勒身后那道窈窕身影一瞥,怪声怪气道:“诶,臭婆娘,你们可知道这红尘客栈到底是何底细?”
兜率帮中的女子不多,妆容妖艳、尽显身姿的更只有一个蛇女姬千鳞。
尽管埠济岛和兜率帮结盟已有好些年头,可鸡蛋依然不改初时与之为敌的称呼。
姬千鳞倒也从不为此生气,回眸道:“小鸡蛋这是在求奴家么?”
鸡蛋撇了撇嘴,一脸傲慢道:“说不说随你!”
姬千鳞格格笑道:“奴家最疼小鸡蛋了,当然知无不言啦。”
鸡蛋喜道:“快说快说。”
姬千鳞忽然止笑,遗憾叹气道:“不知道。”
鸡蛋脸色一变,险些跳将起来,怒斥道:“呔!你这臭婆娘竟耍我!?”
嘴上虽如是说,可鸡蛋并没表现出一副火冒三丈的模样,而周围之人似也对此司空见惯,无人插言。
姬千鳞正经道:“可以肯定的是,三年前四海盟中还没这号帮派。不过,在这时候,敢报名一战的,绝不会是不自量力。”
“切!”鸡蛋不屑一顾地轻叱了声,嘴中似在嘟囔着,“这点谁看不出来?”
“他们来了十人,这阵仗可不小。”自脚夫说见识过其中几人后,梅怀瑾特地观察了好一会儿,得出定论。
鸡蛋道:“两间客栈罢了,确实不需像其他各个帮派顾虑到老巢安危,当然,这也无不说明了他们是有备而来。”
在他们谈论间,只见舞剑坪上,日月堡堡主余晖向红尘客栈等人方向踱去,不知是否是去劝说红尘客栈放弃此次争夺的?
梅怀瑾道:“之前封辰所说的规则并不涉及各盟八个帮派之位如何定夺。”
鸡蛋道:“那便说明规则之外皆允许。”
梅怀瑾道:“这样实力较弱的四个帮派自行商量出个结果不就得了。”
鸡蛋道:“就看是用嘴商量,还是用拳头了。”
“那也总不至于争个你死我活吧?”梅怀瑾突然一个激灵,意识到了什么,“这岂不说明,四海九州之战可以斗个你死我活?”
鸡蛋道:“如未事先约定,自无不可。”
梅怀瑾道:“那谈何减少各派伤亡?”
鸡蛋道:“这确实已是最大程度减少两盟人员折损的方式了,双方这些年来积郁的怨气也总得有处施放。”
此时场中,日月堡与红尘客栈间的商讨已有了结果。
日月堡对红尘客栈发起挑战。
挑战分两回合,双方每回合各出一人,红尘客栈若能挡下第一回合的三次进攻,或在第二回合,在三次机会内攻破日月堡的防守,日月堡当即退出资格争夺。
笑面弥勒见状评断道:“余晖倒也是谨慎,日月堡有能劈山碎石的锤,亦有坚不可摧的墙,这比法他们已占了上风。”
谢飞不置可否道:“红尘客栈既然敢接下此局,那谁能笑到最后可当真不好说。”
笑面弥勒道:“拭目以待。”
不多时,日月堡中已站出一人。
此人中等年纪,身材魁梧,浓眉大眼,双臂堪比顶梁石柱,单肩扛着足以容下一个成人大小的球体,依然步履生风。
他每踏出一步,周遭之人都能感知到脚下传来的震动,直至其往舞剑坪中央无人之处走远,震动感方才慢慢减轻。
“日月堡,奔雷锤,熊烈,请指教!”熊烈自报名号,当真是熊腰虎背,声如奔雷,光是在气势上便少有人能与之匹敌。
而其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