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姜逸尘若能摘下眼罩,必然不吝向楚山孤展示下何为翻白眼。
于是他只能连连摇头叹息,似不忍再听。
楚山孤见状,不解其意,问道:“姜兄弟这是何意?”
姜逸尘道:“没想到,没想到楚兄你个浓眉大眼,扯起谎来也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的。”
楚山孤听言又咳了几声,不悦道:“姜兄弟,我明日便要走了,你今儿这是特意来呛我呢?”
姜逸尘点头道:“嗯,是啊。”
楚山孤:“……”
楚山孤这回可被呛得实在无言以对。
不过好歹比姜逸尘多吃了十多年盐巴,在经历这些时日的相处后,更知晓姜逸尘不是靠嘴皮子跟人耀武扬威之人,很快便调整过来自己的心态。
凭着从姜逸尘那学来的推理分析,觉着对方这反常做派定有前因所致,试探着问道:“想找人说会话?”
被戳破心思,姜逸尘叹出了自见到楚山孤后的第三口气,缓缓道:“是。”
楚山孤道:“见过他们了?”
他们指的谁,虽未明言,二人却心知肚明。
姜逸尘点了点头。
楚山孤了然道:“目睹亲近之人死在眼前,总没那么容易缓过来,一切还得靠他们自己,多给他们些时间,会好的。”
姜逸尘自也知晓其中苦楚,只是颔首默认。
楚山孤略带歉意道:“其实,我来这儿,也是想逃开那压抑气氛。”
姜逸尘摇头笑了笑,并不打算继续这沉重的话题。
早上从药老那听知诸多关于父母过往之事,再到先前遇见紫风,探望众人,他的心情起伏确实有些大,故而同这萍水相逢的莫逆之交一见,便不由想着宣泄一番。
所幸这楚兄到底是通情达理之人,三言两语间已让他畅快许多。
只是,心中有些疑问不知当不当同对方说。
楚山孤的声音适时响起:“想说什么就直接说,答得上来的我便答,答不上来的我便当听不见,反正别像个娘们儿似的闷心里,闷出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