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数匹骏马在道上飞驰,当中一匹正是我们喜闻乐见的小伙伴,小棕马。
红雀急信传来,二老均无法沉住气,自也知晓姜逸尘心急火燎,纵使强留亦是无用,便任由其随着王适德会同数个道义盟及太极村之人前去救援。
临行前,二老苦口婆心、再三嘱咐姜逸尘今后内功的修炼之路定不可操之过急,最好能觅得温热之地,在烈日当头之时,再行修炼,并告诫道,若还未能将霜雪真气修炼至第六重境地,无法驾驭体内寒气之前,切不可运转妄用内功,否则周身经脉、五脏六腑定为寒气反噬所伤,得不偿失。
两位老者行至村口,目送众人离去。
“唉~”
“呵呵,竟也有让我们老成哀声叹气的时候。”
“此番一去,外边哪里还能寻得像太极村这纯阳之眼的优良环境供之以修习如此冰寒的内功。”
“事出突然,也不知前方景况如何,你我都心下难安,何况这孩子情深义重,纵使强留在此,亦无心修炼。”
“是啊,这几日与这孩子的相处,亦切身感受到了他的纯真善良,念其自小为痨病所累,不禁令人心生恻隐。”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方能曾益其所不能。”
“噢,你对此子竟有如此期待?”
“乱世出英杰,但其今后的路还很长,也不知其是否能闯过重重难关,能一次次如此幸运地化险为夷。”
“乱世?你竟已如此悲观了?”
“接连数月间发生的诸多事宜难道还让你对这世道心存侥幸?”
“唉,并非心存侥幸,只是不愿去回想十余年前那噩梦般的景况,更不愿如此祸端再现中州罢了……不过,这小子英雄气概不足,倒是剑胆琴心、侠骨柔情,甚得我意,日前,我便特地为之卜上一卦,你可愿听听?”
“当然,愿闻其详。”
“此子命途多舛,虽有贵人相助,但最重要的还是需凭他自己去争取,然,念及其性格偏为柔善,并非争强好胜之辈,我怕……”
“怕其因一时妥协退却,终踏上了玄箫的老路?”
“不错,昔年武当派的玄箫亦是命途悲怆,幸而遇上了元真,方才将他引入正途,随后便如蛟龙出世、光彩夺目,可最终也因对于元真的愧意和承诺,为门派所累,内功被废、终生遭禁、毁于一旦。”
“成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此子今后的造诣亦非我们能横加干预的,只能拭目以待了,不过我倒是愈来愈佩服这老伯了。”
“何出此言?”
“眼光。”
“眼光?”
“此子相貌平平、内敛低调、不爱张扬,正如滴水入海,根本难为人察觉。”
“你的意思是星火之力,足以燎原?”
“想必老伯便是有这期待,然,一切尚需看这孩子自身的造化。而今的情况,仅以内功而言,若他能熬过这个霜雪真气的锤炼,其后的修行定当无往不利,而丹田的破损或是福非祸,常人会为属性相克的内功所累,或是修炼进境缓慢,或是修习了五行内功中的三种后便已到达极限,再难有所进境,而这孩子却可能因此之故,创造奇迹。”
“呵,听你所言,倒也更加令我期待了。话说回来,你说这孩子到底是谁人之后?这些天我细细观察许久,愣是未曾看出来,记忆中似乎未曾有个姜姓故人。”
“哈哈,若非你老眼昏花,那便是早就忘却了那位故人。”
“欸欸欸,老翁,别再吊我胃口了,说说呗。”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你……”
……
翌日下午时分,从太极村奔将而出的人马星夜兼程、一路驰骋,此去西江郡也不过还有数十里地的距离,只见得天色瞬变,黑幕蔽日,空气低沉,伴随着飒飒秋风,已能察觉到丝丝寒凉袭来。
而此刻,在道上疾驰的八人马队异变突生,有一人忽然跌落马下,幸而紧随其后之人眼疾手快,忙将缰绳一拉,令马匹高高跃起,堪堪避开,方才免于造成误伤。
众人均皆勒马停歇,不明所以。
“少侠?!”出声的是王适德,他早已翻身下马,朝落马的人闪来,而落马的正是姜逸尘,此时正手捂胸口,眉头紧蹙、冷汗涔涔,见状似是极为难受。
“适德,时间紧迫,耽误不得,若是少侠不适,要不你留下来照看,我们先行一步?”当先领头的是一戴着斗笠的道义盟刀客,回马过来后说道。
“这……少侠你可还好?此处虽在官道之上,但地域偏僻,实属荒郊野岭,无甚人烟,不宜落脚,若是能坚持的话,咱们到前方寻一处客栈歇息吧?”王适德踌躇片刻后询问道。
“也是个办法,老王,你便辛苦一番,带少侠去找个地方落脚歇息,免得徒添麻烦。”旁侧另一素衣剑客冷冷说到,他是太极村三人中的领头人。
也就在这片刻间,滴滴雨点落下,随而秋雨起,寒风吹。
姜逸尘未曾想到适才随着秋风愈大,寒意渐盛,自己体内的寒气竟也起了共鸣,同时策马奔腾所带来的颠簸频率过剧,导致自己一时难以镇压住体内寒气,失神跌下马来,而随着冷彻心扉的雨点渐逐击打在身背上,姜逸尘再也绷不住,咳嗽不止,状若老叟。
旁边数人闻此,轻哼出声,均对姜逸尘如此羸弱不堪嗤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