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尘眼神发冷,直接转向鸡蛋问到:“你可知方麓山位于何处,离此地多远?”
“从这往东北方向行去,约莫二十里地。”不知为何,鸡蛋对姜逸尘没有任何隐瞒。
“那野狼原呢?”
“从这往西行不到十里地。”
“也就是说,昨日夜前他们二人最有可能发现那队人马踪迹的地方应是在野狼原。”
“似乎应该如此。”
“以昨夜雨势之大,你可会冒雨执着行路?”
“不会。”
“若你在腹中饥饿之时,以你的脚力,可能在日间时分,便徒步行路四十余里?”
“不能。”
“折返五里地呢?”
“这倒是不难。”
语毕,森然寒气满布整个房间。
“看来兰大爷的记性是不太好呢。”姜逸尘冷冷道。
“嘿嘿……是,是啊,年纪有些大了,记性有些不牢靠了。”兰笙摆出一副苦笑,拍着头,顺着姜逸尘的话说到。
一旁的舒桐噤若寒蝉,却也不住点头,示意兰笙的记性是不太好。
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尴尬,透着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息。
“哈哈,既然饭菜都上齐了,那大家便用餐吧,都别客气啊,来来来,吃!”姜逸尘突然间气势一收,出言笑道,而后自己也拿起碗筷来扑向桌上的美食。
整个房间内忽然比适才冷上好几倍,三人一时缓不过劲儿来,舒桐的心刚刚更是提到了嗓子眼,此刻却是愣在一旁。
“哦,哦,好……吃。”腹中咕噜直叫,尚未开荤的兰笙率先回过神来,尴尬道。
此后的时光中,房间中除却碗筷碰撞之声和咀嚼吞食之声外,无人再有言语。
姜逸尘在吃得七分饱后,便停下歇息,而后桌上的三人便陷入了一场无硝烟的美食争夺战中。
在姜逸尘的目瞪口呆中,三人一阵风卷残云、你争我抢、狼吞虎咽后,桌上的菜肴已然精光,连一滴汤水都不剩,若不是那些骨头之物无法下咽,恐怕也难遭幸免。
至此,姜逸尘方才彻底相信这三人于吃这方面的言语可是句句属实,不打妄语,见他们这般模样,莫非是三日不揭锅,揭锅吃三日?那自己的出现可谓是及时雨啊,当然他也打心底感谢他们能一直忍耐到自己吃完时方才发功。
“隔————!”随着舒桐一声冗长的打嗝声落下,也意味着众人已是酒足饭饱。
“那么,两位爷,可否跟我详细说道说道昨日夜前你们碰到那马队时的景况?”姜逸尘以筷子轻敲着瓷碗道。
“昨日,雨势渐起时,我二人正在野狼原处寻洞庇护,只见得道上的七匹快马奔将而过,不顾风雨,去势甚急,便也多瞅了几眼,因而有些印象。”饱暖无顾忌,已是吃得心满意足的兰笙也懒得再绕弯子,直言道。
“那野狼原又是什么地方,可是什么势力所属范围,或是有何教派在那?”方才舒桐说到野狼原是在江临镇西处时,姜逸尘心中便觉着奇怪,既非来往江临镇的必经之路,莫不是他们七人在路上有何发现,因而才会去往野狼原处。
“野狼原虽与江临镇相去不到十里地距离,可其间却隔着两座高山,也为两山背阴处,常年雷雨交加、四处洼地、杂草丛生,环境之恶劣以致地僻人稀,便也只有喜于在沼泽栖居的赤狼群会在那块地域安窝,不过还当真有一伙不顾死活的人也在那两座山间依着洞窟安营扎寨,叫什么贪狼帮来着,是吧?”兰笙仿佛真是记性不佳,求证于舒桐。
“对对对,是贪狼帮。”舒桐道。
“贪狼帮?那野狼原处可是有何好处,令得这贪狼帮愿意在那般环境下生存?”姜逸尘问。
“姜少侠说到点上了,这野狼原的深处呐,生长着不少稀有果实,物以稀为贵,若能摘之售予大户人家可是不差的价钱,而赤狼的皮毛更是不少富人商贾垂涎之物,若能猎捕到一两匹,便足矣换来十数人半年的温饱,环境虽恶劣,但这等买卖你说值得与否?”兰笙回问。
姜逸尘并未去接兰笙的话头,却是陷入沉思之中,从表面上看这贪狼帮似乎与太极村来的七人难有牵连,更别提与官府押解嫌犯会扯上关系了,莫非是这贪狼帮的背后也有类似于幽冥教这样的魔教邪派在其后操控?
“我还挺好奇两位去那等地方,是为了捕狼呢,还是为了采摘奇花异果?”姜逸尘出言道。
“噢呵呵,也不怕姜少侠笑话,是在下这几日确实肠胃有异,疼痛难忍,听闻那野狼原深处恰有枝干上挂满黄金的果树,其上所结出的果实名为奇异果,确有润肠通便的奇效,因而便于我这小兄弟前去探探运气。”兰笙先是冲着舒桐一瞪眼,让其乖乖闭嘴,而后娓娓道来,姜逸尘竟险些为其说服。
“看来兰大爷运气不错嘛,应是寻着了这奇异果,今日也才能放开手脚、大口吃喝呐。”姜逸尘笑道。
“嘿嘿,是啊,都是托姜少侠的福。”兰笙从容地拍了姜逸尘一把马屁。
“那近几日,江临镇的官府可有何较为异常的动作?”姜逸尘不为所动,话锋一转,问到。
“呃……”一直应对自如的兰笙却似忽然犯难,一个不经意的眼神瞟向鸡蛋,却未逃过姜逸尘的眼神。
“怎么,不方便说?”正待姜逸尘欲转过头来,直接询问鸡蛋,鸡蛋却先开了口。
“这几日我都待在江临镇中,若是说这衙门有何异常,倒还确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