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社会,或者竞争社会,物竞天择,成王败寇。
即便脚下是无量山,即便输的一方是无量山的代表,即便围观看客大多是无量山门徒,一样只能仰视场中趾高气昂的胜者。
初步医疗后像一摊软肉似的伤者被平板车推走,胜者以高傲地姿态接受稀松的掌声鼓励。还好这位原始人并不像看起来这么蠢,没有多余的挑衅行为,礼貌地笑笑,向一旁静立的通报裁判微微欠身后,若无其事地离开了擂台。
这让看客们更加神情复杂,相对于如此轻松写意的态度,大家更愿意看到经过势均力敌拼杀,最后如释重负的疲态。
“到了第三轮比试,差距越来越大了呢。”柳隐平淡的神色没有什么改变,擂台中的战斗对于这位银少女来说更像是肥皂剧,剧情的结局早有了判定,观看过程不过是打时间的消遣。
武道大会第三轮结束,九十九人分成的三十三个小组就会淘汰掉第一波三十三位末位选手,此刻任何疏忽大意都会影响结局,所以必定全力以赴。
这也是刚才何风不愿拖时间,一味猛攻的缘由之一。三人成组,很容易出现三人各胜一场的尴尬局面,而此类情况的胜负排名判定会涉及到比赛时间长短考量,战斗时间越长,则越容易排名靠后,终而被淘汰。
“你比了几场?”马瑞不太放心地问道。
“一场,上一轮轮空。”柳隐扭了扭身子,看似有点不自在。
马瑞这才想起大前天这位银少女委托自己去借阅的那些书,看来就是因为轮空无聊,用来打时间。
“赢了么?”马瑞更关心的是战况,三人小组,赢一场只算保底,能赢两场就必然以头名进入下一轮。
“当然。”柳隐难得露出一丝得意,笑露出了可爱的虎牙,不过转瞬即逝,眼神忽然认真起来,调整坐姿挺直脊背,将本来就挺平坦的上躯撑得更加平整。
还没来得及吹捧拍马一番,马瑞眼角也现了场中的情况变化,同样收起笑意,专注于即将上演的下一场比武。
花涧派朝晖五花之一,洛樱,漫步在了风林擂台之上。
黑色绸缎长裙在一片花白雪地中尤为扎眼,缎面上的金色蝴蝶纹样随着主人身姿扭动,反射出刺白金属光泽,让人心神晃动,仿佛看见了雪中蝶飞的怪象。
武道大会的赛制时间规划细致,间隔两刻整点为始终时间,逾时判定平局,而且无论比武快慢,一个时辰只赛四场。上一场战斗结束较为迅,所以下一场等待时间较长,这位态度积极的花涧派选手早早入场,居然开始做起了准备运动。
说是运动,更像是一种舞蹈,没有配乐却有套路的那种。
和前世那些打着艺术口号暴露隐私部位的小姐姐一样,凸显身体第二性征,模拟一些交配的动作,是这种艺术的宗旨所在。
这位花涧派的高徒毫不吝啬地向众人展示自己凹凸有致丰润挺翘的身姿,时而下腰,时而顶胯,上衣波动,下摆飞扬,配上情欲未满的神情,很快便把周围目光吸引过去,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当然,也有些目光聚集到了马瑞这边。
全拜这位舞姿撩人的美人所赐,因为眼神一直锁定住马瑞方向,好像这一切动作是为讨其欢心,让人难免产生误会。
马瑞自然清楚,这多半是为了挑衅自己身边的柳隐,自己绝对没有如此强大的吸引力,比起洛樱身边那位清秀少年,马瑞可算是粗糙的汉子。
但可惜,其余人不知道内情,投来的目光有羡慕,有愤怒,更有戏谑,让马瑞如坐针毡,倒好像自己身处擂台之上。
“她……一直这么奔放吗?”马瑞忍不住小声询问柳隐。
在前世,这种等级的美女如此耗费心神对自己放电,多半是收费服务,而马瑞现在尤为缺钱,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是她们!”柳隐的神色同样相当不自在,虽然她与马瑞毫无感情瓜葛,更谈不上亲密,但此刻两人结伴出行,洛樱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直白的挖墙脚行为太过挑衅,简直蹬鼻子上脸,让这位淡漠如烟的银少女隐隐有些愤慨,轻声抱怨道:“花涧派好像离开男人就活不了似的!”
花涧派女子当家,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只是马瑞没想到已经有如此开放的地步!换成男性选手此刻在场中跳艳舞勾搭女性,恐怕要被斥为下三滥xìng_sāo_rǎo了。
热身总有个限度,终于从上到下扭了个遍,全场都知道这位女子该翘的地方翘,该瘦的地方瘦,该圆的地方圆,该长的地方长,鉴定完毕,到了翻牌的时间。
“记得一会等我哟!”这位黑裙女子还是没放过马瑞,直勾勾对着马瑞翘起兰指,那一副似怨似艾的神情和腔调,让众人误以为两人之间有着不可描述的私密关系,特别是马瑞身边还坐着另一个色奇特的少女。
在众人幸灾乐祸的八卦眼神中,马瑞喉咙痒,陪着笑尴尬地咽了口吐沫,不敢搭话,也无话可说。
“先赢下这一场再说吧,洛姐姐。”柳隐坐不住了,代替马瑞冷冷答复。
无论洛樱如何诱惑马瑞,对柳隐来说都无所谓,佯装做戏也好,真情流露也罢,都不足以引起柳隐的敌意。可是这种全程被无视的感觉,让银少女有了怒意,这里可是无量山,未免欺人太甚!
“小意思。”洛樱耸耸,根本不像是立在擂台中心的参赛选手,甚至比啦啦队都放松。
如此目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