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是真的没有人再敢挑衅叶尊了,他说断剑就断剑,说见血就见血,现在说了要杀人,谁敢去试?
丘定忠就这么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手里的一截剑柄,不停的重复,“剑崩人散,剑崩人散……”丘清平担忧的走过来,“爹,你怎么了?
你在说什么?”
丘定忠一把扒拉开丘清平,对叶尊深深一恭,“多有得罪,高人请随意,没有人会阻拦你。”
叶尊把手里的剑往地上一丢,那剑顿时碎成一截一截,散落一地,“你们要是真能阻拦,再说这样的话吧,”说着就往里走去,全然不顾四周还有多少人持剑。
丘定忠老脸一红,但好在这里灯光昏暗,不太能看清,让到一边,让叶尊通过。
他是让了,可那些同样岁数不小的邱家人不干了,一群头发花白的老头儿围了过来,挡住叶尊的去路,其中最老的一位看起来得有百岁了,长的跟个老寿星似的,质问丘定忠,“定忠!你什么意思?
怕死了?”
丘定忠苦笑道:“老爷子,我刚刚用的是太公剑!真的太公剑!不是那把仿品!”
那百岁老者顿时眼珠子瞪的溜圆,颤颤巍巍的跑到丘定忠的面前,掰开丘定忠的手,把那一小截剑柄夺过来,拿到近前反复查验,最后傻呆呆的道:“真的是太公剑,剑崩人散,我的使命要终结了?”
丘定忠用力的点头,“是,到头了!”
那百岁老人马上高声道:“都让开,让高人进去!”
这老者该是这里辈分最高者,他一发话,所有人听话的左右分开,给叶尊让出一条道路。
叶尊往前走去,邱广美凑道丘定忠身边,“定忠叔,剑崩人散是什么意思?”
丘定忠道:“本来这话是只能说给内门族长听的,但现在既然太公剑已经崩碎,说出来也无妨了。
太公老祖宗驾鹤前曾单独见过我们丘姓的老祖宗,也就是太公他老人家的小儿子,传下这四字谶语,意思就是太公剑崩碎的那一天,就是我们完成使命,可以散去的时候。”
邱广美顿时高兴起来,“人是我带回来的!我是头功!”
本来只是句玩笑,没想到丘定忠竟然严肃的点头,“这功劳确实太大了,只要真能彻底解决掉魔窟的威胁,那两丘姓的下一任族长就是你小皮球!”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太公剑崩碎了就是他们丘姓一族可以不用在镇守魔窟的预兆,不用再镇守魔窟的意思不就是魔窟再没有威胁了吗?
顿时人人喜形于色,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痛哭流涕。
如果可以选择,鬼才愿意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呆一辈子!邱广美没有被丘定忠的话迷惑,她听出了一点不对劲,“定忠叔,我听你的意思,魔窟的威胁还有可能解决不了?
太公老祖宗的谶语都成真了,你还担心什么呢?”
“剑崩人散,可能是功成身退,也可能是功败垂成!”
丘定忠望向那个走进帐篷区的高大身影,不悲不喜的说道。
叶尊自然能听到身后丘定忠的话语,但他根本没有当回事儿,姜子牙既然能阳神出窍,自然不是泛泛之辈,有些数术道行也不足为奇。
叶尊走入帐篷区后,才觉得这里像个有人味儿的地方,有不少孩子从帐篷里探头探脑的向他张望,但都被女人们死命拉了回去,可有意思的是,那些女人也都好奇的看着叶尊。
丘定忠一语惊醒梦中人后,吩咐邱永康道:“永康,你带着所有的孩子们撤出去,我们丘姓一脉为这华夏镇守魔窟几千年,最后这一刻,我也自私一回,把孩子们都带走!就算真的功败垂成,也得让他们看看外面的世界!不能到死都只知道这世上只有个山洞!到了阴曹地府,我跟老祖宗请罪,我一肩担之!”
“放你娘的屁,少他娘的在我这儿充英雄,还你一肩担之,老子的肩膀是摆设?
操蛋玩意儿,打小就他娘的喜欢装大辈儿,老了老了还是这鸟样子,”邱永康骂骂咧咧的冲丘清平和邱广美一挥手,“你们两个带着女人和孩子离开,小皮球有办法安置他们。
如果这里平安解决了魔窟的威胁,那万事大吉,如果出了差错,你们就跑到天涯海角去,乐呵一天是一天!”
丘定忠的眼角有些湿润,患难见真情,自古便如此,自己跟这臭脾气不对付了一辈子,可他明白,他们两个的情义从来都不再嘴上,而在心里。
邱广美脖子一梗,“我才不去,世面我见过了,我没什么好留恋的,人是我请来的,我自然要陪在一旁,生死无怨。”
丘清平看心上人这么说,他个带把儿的当然不能怂,“我也不走!”
这时帐篷区中的女人和孩子都纷纷走出来,为首的是个容貌一般的女子,一手一个拉着一对儿女,“爹,我们也不走,镇守魔窟是我们的命,成功了我们一起走,不成功我们一起死。
这也是这些孩子的命,苟延残喘个几天、几年,又能怎样,那时的他们等于背叛了族人,背叛了祖宗,我想他们也不会快乐的,就让我们一起面对吧。”
女人身后的其他妇人也都附和着女人的话,表示大家都愿意共进退。
丘定忠擦了擦眼角的老泪,“是我想的不周到了,毕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还不如小皮球看的开。
好!咱们一起面对!走!把孩子们都带上,咱们都过去!”
叶尊此刻站在帐篷区的另一头出口,身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