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森把拐杖挂在椅背上,也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说说吧,我其实也不知道这玩意儿什么来路,从个老混蛋那儿抢来的,老混蛋还算厚道,最后还告诉我打开的方法,没让我丢人,”何成森道。
杨凯翔看了何成森意味深长的一眼,说道:“这黛堡嘉莱是高卢的着名巧克力品牌,贵是真的贵,但对我们来说,算不上什么,就是天天当饭吃也吃得起。可这皇室定制就不一样了,这皇室定制可以算是高卢皇室的特供,而且是最高规格的特供,只有像国王加冕、定王储、国王大婚等等最最重要的日子,才会提前制作几颗,作为仪式的重要环节。所以,这皇家定制理论上是不会在高卢皇宫以外见到的,可现在一下子让我看到四个,实在是不得不惊讶,”这四颗巧克力的象征意义,远高于实际价值,因为稀有。
何成森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那就说的通了,老混蛋叫金游龙,还有个名字叫,爱新觉罗·伭鼋。”
众人一阵错愕,姓爱新觉罗,那身份就太好判断了,可他们却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两个名字都没有听过,如果是什么跺一跺脚沪城都要抖一抖的狠人,他们不可能听都没听过,不说别人,以杨凯翔和肖海『潮』的见识,覆盖整个华夏的上流社会还是没问题的。
能搞来黛堡嘉莱皇室定制的人,会是普通人?显然不可能。
何成森似乎非常享受这样让一群人云里雾里的感觉,喝了口红酒,表情一边,强忍着咽下,“这什么烂酒?”
叶尊笑道:“我可没说好喝,我就是觉得聊天就得喝点儿什么而已,酒席送的酒,你还想多好?一把年纪了,别那么挑剔。”
何成森一愣,随后哈哈大笑,“你说的对,年纪大了反倒矫情了,当年别说一口红酒,能活着都觉得不容易,”说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今天就喝这个!”
“别卖关子了,好不好?”叶尊跟着把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何成森声音充满回忆的味道,“当年,我还是个十七岁的渔村青年,跟着老豆已经打渔五年……”
打渔无论在哪个年月都是极其苦的营生,更何况是那个一切都匮乏的年代。
何成森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讲的故事和经历实在不能入孩子的耳,便让四个小朋友离席去玩。
打渔的闲暇,何成森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看别人赌,那时的奥城南都是渔村,其中藏有一些赌档,辛辛苦苦出海十天半个月,有时候甚至更长时间的男人们,收网回家,卖了鱼,有些闲钱都喜欢去赌两把,绝大部分人都有分寸,烂赌鬼反倒不多。
何成森的父亲严禁他赌钱,曾警告过他,只要他赌,必定会剁他的手指头。
“我那老豆,年轻时候就是个赌鬼,后来因为赌拖死了我的爷爷『奶』『奶』,他自己剁了自己左手的小拇指和无名指,当初他警告我的时候,就是把左手亮给我看,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他的手指头是那么没的,”何成森又喝了一口酒。
有一天,亲戚家白事,何成森的老爹去帮忙,晚上没回家,何成森逮到机会,就去赌档看别人赌钱,这一看就忘了时间,等赌档打烊他才发觉已经凌晨,匆匆往家走,怕母亲担心。
匆忙的走在路上,何成森满脑子还是对赌术的着『迷』,虽然他从来没真正赌过钱,但对各种初级千术,已经烂熟于胸。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何成森,走到一处巷口的时候,被人从后面一棒子打晕,从此他的人生就彻底改变。
当他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在一处封闭的空间,周围都是跟他差不多大的半大小子,询问这些人,发现他们的经历几乎都一样,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户外,被人撂倒,他们的口音也不尽相同,天南地北的哪儿都有。
没过多久,何成森就知道了他们的处境,因为整个空间在晃动,不时还有水声传来,他们在一艘船上。
他们所处的是一个大船舱,暗无天日的大船舱。
在这船舱中,何成森度过了七十一天,这地狱般的七十一天,他现在回想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每天船舱唯一的出入口会丢下来食物和水,船舱中的人就好像动物一样抢夺这些吃喝,有吃喝就会有拉撒,全部都只能在这船舱解决,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出发后没多久,就开始四人,几乎每天都有人死去。
每三天,会从那唯一的出入口中伸出一个大钩子,上面的人会让还活着的人把尸体钩在钩子上硬生生拉上去,以免下面的人因为尸体的腐烂而加速死亡,何成森他们别无他法,谁也不愿意跟腐烂的尸体为伴,只能配合。
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船舱包括何成森在内,活着的只有三十七人,何成森记的很清楚,从那个即是天堂也是地狱的出入口中,一共钩走了六十一具尸体。
被人用枪『逼』迫着,他们三十七个已经皮包骨头的年轻人浑身恶臭的下了船,何成森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在异国他乡,目之所及,除了他们所在的这艘船上的人,其他人都是大鼻子蓝眼睛的外国人。
接下来,他们这三十七人,被一群黑衣人接收,辗转抵达一处海滩,其后的三年,他们都在这里度过。
三年时间,最后活着离开这里的,只有六个人。
这三年中,何成森知道了他们所在的国家叫做翡特利,他们这些人都是被人贩子贩卖到这里来的,买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