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想,一边掏出一根烟,颤抖着双手,点了好几次才点燃,‘先抽根压压惊,明天再戒’。
深吸了一口,胸口像火烧一样难受,不禁剧烈的咳嗽起来。
巷子里一个黑色的人影缓步而行,从左丘脱掉高跟鞋甩开膀子狂奔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其实是个男人。
左丘看着十几米外的老人,艰难的抬起手阻止道:“等等”。
老人停下脚步,之所以他要亲自来,就足以说明他一开始就没把今晚的事情看成一个简单的任务,一个能与纳兰子建相提并论的书生,绝对值得小心谨慎的对待。
但是,能够逼迫到他出手的地步,也应该差不多了。
“等什么,怕死”?
“傻逼才不怕死”再次吸了一口烟,左丘感到恢复了一些力气。
“人都有一死,怕死也得死”。
“就不能通融通融”?左丘吐出一口烟,胸口不住起伏。
“陆山民和刘妮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黄九斤能不能救下他们还难说,今晚不会有人来救你”。
“你确定”?左丘淡淡笑了笑,虽然看上去依然累得像条狗,但脸上却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庞胜德踏出一步,凝神感知四周,空气中没有一丝异样的波动。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多少有些紧张。
“知道庞胜招和庞胜义怎么死的吗”?
庞胜德眉头紧皱,身上杀气开始蔓延。“杀了你先收点利息”。
“啧啧,”左丘笑道:“可怜啊,这么大把年纪还被别人当傻子耍,更可怜的是你那两个弟弟死不瞑目啊”。
庞胜德再次停下脚步,“你什么意思”
左丘吐出一口烟圈,渐渐恢复了大部分精气神,“杀我很轻松,但你永远不知道你的两个弟弟是怎么死的”。
庞胜德双眼半眯,他知道左丘是在故弄玄虚,但两个弟弟的死是他的心病。“说说看,我可以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你真的不知道”?左丘呵呵一笑,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
“我只知道是陆山民杀的,当然,这里面肯定少不了你的谋划”。庞胜德冷冷道,不过这句话更多是对自己说的,因为他不想去深究更深层次的猜想,父亲也不想让他去深究。
左丘呵呵一笑,“别在自欺欺人了,一个易髓境后期巅峰的高手,来无影去无踪,陆山民当时怎么可能知道庞胜招去了东海。去年在平阳县,陆山民被追杀得像条丧家之犬,又怎么有能力杀掉庞胜义,你们两父子不是猜不到
,只是不想承认”。
“如果你嘴里只能说出这些,不足以让你多活几分钟”。
“当然不止”,左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跟纳兰子建合作这么久,我脑袋里可全是宝,杀了我你们损失会很严重”。
“严不严重不是我考虑的范围,我只是听命行事,杀你才是我唯一的目的,其余的跟我无关”。
“o”“很有关系”。
说着嘿嘿一笑,“作为纳兰家忠实的奴仆,主人杀了你两个弟弟,你可以自欺欺人的把账算在我和陆山民身上,这个我很理解。但是你想过没有,纳兰子建已经杀了你们庞家两人,以他的心性,他会怎么做”。
“危言耸听,他知道我们不会找他报仇,还会怎么做”。
“呵呵,做狗做成你这样也真够可怜。没错,纳兰子建是不会担心你们报仇。但是你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
“什么”?庞胜德一边问,一边仔细的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纳兰子建的野心啊”!左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半个纳兰家哪里能满足他的胃口,他早晚会整合整个纳兰家”。
“还不明白”?左丘一副看白痴的表情,“那我问你个问题,如果以后纳兰子建要整合纳兰家,你们父子俩是支持还是拼了命的阻拦”?
庞胜德眉头一拧,他们父子俩当然会拼了命的阻止,老爷子的遗嘱,庞家两条人命,尽管不能报仇,但一定不会让纳兰子建得逞。
“明白了吧”,左丘得意的笑了笑,“在整合纳兰家之前,纳兰子建一定会杀了你”。说着深吸一口烟,“对了,还有你的老父亲庞志远,他跟了纳兰文若一辈子,威望还要高过不少纳兰家核心子弟”。
说着又深深叹了口气,“哎,这样的人必须得死啊”。
庞胜德双拳紧握,眼中杀意更浓。
左丘淡淡道:“诸葛亮怎么死的,累死的。纳兰振山能力智慧与之相差千万里,偏偏要扛起即将倒下的整座大厦,他扛不动的,很快将被彻底压死。他一死,就凭纳兰子冉和你们几个武夫,被纳兰子建灭掉是分分钟的事情,可怜啊,庞家几代人忠心耿耿,到头来个个不得善终”。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而你,今晚就得死”。庞胜德再次迈步前行。
左丘嘿嘿一笑,“真让人感动啊,一家忠烈,真让人敬佩啊”。
说着顿了顿,“不过,你忍心百岁高龄的庞志远接二连三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然后在痛苦中慢慢被纳兰子建玩儿死”?
庞胜德再次停下脚步,左丘的话正戳中了他的心窝,在二弟三弟死后,父亲一天比一天苍老,精气神一天比一天涣散,否则上次也不会那么容易被高昌偷袭,以至于落下隐患到现在都没有恢复。但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作为兄长,保护不了兄弟,作为儿子,无法向父亲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