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淡定离开的林锦婳,只轻叹了口气才道:“这件事哀家做不得住。”
德妃不解,看了看傅云桥,再看看太后深深望着林锦婳背影的样子,心里一个想法冒了出来,难不成是皇上已经定下要把位置传给宁王了,所以太后才会这样着急把自己人安排到赵怀琰身边去?
林锦婳远远听着,也想到了,但她更认为皇上是想借此逼德妃,让她快些想法子叫熊家交出大权吧。
说来说去,这里面心机最深沉的还是皇帝。
她看着这规矩森严又毫无人性的皇宫,心底深深的厌恶,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绝不会让怀琰变成这般六亲不认的样子。
出宫的时候,王汝嫣和徐昭昭也已经过来了,不过徐昭昭面色不大好。
她总是瞒不住话,出了宫门,墨风才诧异了一句:“徐小姐这是怎么了,谁惹了你不开心?”
“还不是那个傅伊儿。”徐昭昭不悦道。
“你不是挺喜欢她么。”不然方才也不会去护着她了,林锦婳只做玩笑般道。
徐昭昭提起这个就气:“我哪里知道她是想借着我去寻王爷姐夫?”
一直在想自己事情的王汝嫣听到这话,也惊讶的抬起了头。
林锦婳想起太后方才要自己出宫,怕傅云桥跟傅伊儿的矛盾也是她们早就设计好了的,就是为了让怀琰独自在宫中,好跟她们有接触的机会吧,也就是说,太后并不是只要赐一位侧妃给怀琰,而是两位。
“锦婳,王爷定然会不为所动的。”王汝嫣怕她担心,忙安慰道。
徐昭昭也赶紧点点头:“没错,她要去见王爷,王爷是见我在,才寻人去给她请御医的,绝无私情。”徐昭昭一紧张,越解释越乱了。
林锦婳看他们比自己还紧张的样子,不由笑起来,赵怀琰是什么样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相信怀琰。”淡淡一句,却带着十足的相信。
王汝嫣看她如此,愣了愣,旋即笑了起来:“那就好。”
林锦婳安排人先把王汝嫣和徐昭昭送回去,才上了马车跟墨风道:“既然今儿得空,咱们去孙府拜访一番。”若是没猜错,孙大人一定趁着自己和王爷都不在的日子,去对那粮草做动作了。
而徐程青的确一早就‘上钩’了。
此刻他跟着说要报案的人往城外快跑了十来里了才问道:“你说的大案子到底是什么大案子,怎么到现在都不见人?”
来报案的人走得满头大汗,拿袖子擦了一把,才在官道上停下脚步,四处张望了一下,见不远处一颗大树上系了一条白色的绸带,才转头跟徐程青道:“徐大人,就在前头,绝对是一桩贪污谋逆的大案子,您跟小的来。”说完,扭头就往林子里跑去了。
徐程青看他跑去,也松了口气,孙大人这次也太谨慎了,居然把他带到这么远的地方才下饵,他这条鱼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上钩了。
说完,跳下马车便往前去。
他此番来,带了十来个的侍从,但一进林子,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等跑近了,才看到竟是一群士兵的尸体,而尸体旁边则是一辆辆被烧毁的木板车,方才那说要报案的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有侍从上前搜了一下,才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找出了一块腰牌来,看过后,面色沉了沉,赶忙回头跟徐程青道:“大人,是押运粮草的士兵。”
“粮草三日前就运走了,怎么人会死在这儿还没叫人发现?”
“因为……”徐程青还未开口,林子周围便涌出一群手执利刃的兵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了。
徐程青的人也拔出了刀,但徐程青却极为淡定。
他负手眯起眼朝林子深处看了看,嘴角高高翘了起来。
此时。
林锦婳才到孙府,孙家的人看她来,均是吓得不敢出声。
孙夫人不是个胆大的,这几日为了孙裘断了子孙根和两条胳膊一事,哭得眼睛都肿了,见她来,只瑟缩着脖子跟在一侧行了礼。
林锦婳瞥了她一眼,才笑道:“听闻前几日孙大人丢了几车粮草,事关父亲,本妃正好得空,便来问问。”
孙夫人并不知实情,只道:“老爷已经出府了,要不要臣妇去通知老爷早些回来?”
“不必,孙大人公务繁忙。”林锦婳在首座坐下后,孙婉婉便闻讯赶来了。
孙婉婉这几日不能出门,每日听着孙裘哀嚎已经是积蓄了一肚子的火了,听她她来,当即不顾下人的劝阻便怒气冲冲的来了,到了后,看着林锦婳竟还能惬意的坐在凳子上喝茶,不由怒道:“王妃晚上都不做噩梦的吗?”
墨风才要开口,林锦婳却只淡淡勾起唇角,漠然看她:“你们都不做,本妃又怎么会做呢?”噩梦,她早已习惯了,她要做的就是随时保持清醒,决不让噩梦再发生。
孙婉婉气结:“王妃也不怕天谴。”
“慧觉大师也说本妃多福,遭天谴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了。”林锦婳淡定笑道。
“你——”
“不过孙小姐似乎不长记性,孙大人也不长记性,你们还真是亲父女。”林锦婳笑起来。
孙婉婉看着似乎随时要冲上来的墨风,到底怯了怯,不敢再耍横,只忍着怒气咬着牙道:“我爹不在,王妃可以回了。”
“那孙小姐可知道孙大人做什么去了?”
“忙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