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后,云姜识趣退下守在门边,等听到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才默默垂下了眼眸。
“近来可好?”皇后看着面前的人问道。
“很好,劳你挂心。”男人冷漠说完,才道:“让你准备的事儿,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动静,到底还要我等多久?”
“很快了,这件事不能急,皇上太后,还有敬贵人和嘉才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本宫不能露出马脚来,你再忍一忍,很快那个位置就是我们的了。”皇后看着他,语气里带着几分祈求。
男子微微咬牙:“那赵怀琰呢?怎么处置?”
“等到事成,自然是不必留他……”
“那就好……”男子说完,忽然耳朵一动,裹着身上的黑色斗篷迅速消失在了小院里。皇后见状,急急站起来身来,唤道:“云姜,怎么了?”
云姜竖着耳朵听了听,道:“娘娘,外面好似有吵闹声……”
话未说完,就有嬷嬷匆匆跑了来,急道:“娘娘,有人在外头喊冤,说您害死了她儿子。”
“胡说八道,娘娘深居内宫,怎么可能害她儿子?”云姜斥责道。
嬷嬷也为难,只道:“那妇人说,她是当年皇上身边伺候的宫女云瑶。”
云姜听到这个名字,面色也白了白,赶忙到了小院看着皇后:“娘娘,当年这云瑶,不是已经死了么?”
“这要问你啊!”皇后阴冷的看着她,所有的优雅都不见了。
云姜立即跪在了地上,道:“当年她诞下皇子后,奴婢亲手勒死了她,她不可能还活着的。”
皇后面色沉沉,朝外看去:“若她没死,那么来人,就是假的。”话说完,又有嬷嬷跑了进来,面色惊恐:“娘娘,山下有暴民涌上来,说要亲眼见见娘娘。今日领头的侍卫不知怎么了,直接下了杀无赦的令,外面现在死了不少百姓了!”
“什么?”皇后面色煞白,猛地站起来却觉得头一晕,差点没站稳摔了去,好容易扶着云姜的手站稳了才道:“赶紧传本宫的令,立即停止打杀,不能杀百姓!”尤其还是在这普济寺里,在她生辰这日。
嬷嬷急急去了,但今日是早有准备,如何会允许停止呢。
山脚下。
林锦婳站在二楼,看着楼下龙舟赛热火朝天,却也知道此刻山上已经血流成河了,只面色冷淡的盯着楼下,半晌无话。
墨雪见她如此,端了茶来给她,低声道:“小姐,墨月昨晚就带着人上山了,这会儿也只能是听天由命,您别太担心了。”
“嗯。”林锦婳应下,接过茶,忽然听得底下一阵喧哗,原来是龙舟赛有人胜出了。
她随意看了眼,未曾多管,却听得底下的人道:“这位壮士家里的姐妹可是在皇后娘娘身边做宫女呢,如今又得了第一名,可是要求皇后娘娘给你提拔提拔?”
“皇后娘娘提不提拔,关你们这些草民什么事!”那人说罢,竟是面色一黑,一拳头就砸在了说话人的脸上。
旁人连忙要来劝,这人竟似疯了般更用力的开始打了起来,打得见了血也不停手,直到诡异笛声传来,男子才尖叫一声倒在了地上,癫狂的扯开了自己的衣裳。
徐昭昭吓得忙捂住眼睛,林锦婳却是看得清楚,他的行为跟之前郑如意死前一模一样,难道赵阚打算把养蛊一事栽赃到皇后身上么?
正想着,那笛声忽然急促,男子肚皮上先是出现一道朦胧黑影,而后那黑影便随着笛声破开那人的肚子跑了出来。
徐程青见状,二话没说,抽出腰间的剑,从二楼一跃而下将那蛊母斩杀,而方才那男子因为蛊母破肚,只瞪大了眼睛颤抖了几下,便没了呼吸。
所有人下了一跳,就听见人群里有人高喊:“难不成京城里传出的养蛊之事,竟是皇后娘娘下的手。”
“事情还未查清,休得胡言乱语。”徐程青冷声吩咐,看到一侧吓坏了的孙婉婉和孙裘兄妹,道:“立即去报官!”
孙婉婉吓得点点头,却一把被孙裘拉住:“你傻啊,要去让他自己去。”这番得罪人的事,他可不办。
蒋青书在上面看着,道:“徐兄,等着,我去报官。”说罢,急急往楼下去了。
林锦婳看了眼徐昭昭,道:“你在这房间里不要出门,我出去一趟。”话音才落,人已经是到了门外了。她没想到赵阚竟会放弃对付贤妃,转而对付皇后,若是如此,皇后这次只怕真的要栽大跟头了。
皇后此时已经被暴民围了起来,寺庙里有武僧,但并不会杀人,所以只能勉强对峙着,至于剩下的侍卫,根本不听皇后的吩咐,跟暴民厮杀在了一起。
普济寺不远处的林子里,赵阚换了一身黑衣,带着面具,冷冷看着那围起来的寺庙,寒声吩咐右道:“寺庙里的和尚也不必留,死的人越多越好。”皇后命令侍卫杀无赦,导致普济寺血流成河,这话传到父皇耳朵里,他就是想护皇后只怕也护不住了吧。只要皇后解决,赵怀琰就更好对付了。
他吩咐完,立即有黑衣人蒙着面出去了。
林锦婳此刻已经由墨雪带着飞快到了普济寺后山,她们走小路上来的,林锦婳也知有小院可以直通大雄宝殿后面。
皇后此刻只铁青着脸在大雄宝殿里等着消息,但不停传来的,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