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坐在上首看着跪在地上的她半晌,才忍不住笑出了声:“嘉才人,你在后宫好歹也有这许多年了,难不成本宫在你眼里,竟是如此愚笨的?信你,岂不是本宫自己把自己往绝路上逼么。”皇后说完,冷冷看了眼一侧的云姜,寒声道:“还愣着做什么,皇上既然让嘉才人在敬贵人宫里伺候,你亲自把人送回去,方才的话,一字不差的全部说给敬贵人听!”
嘉才人跪在地上,有些诧异的抬头,等看到皇后那冷漠的眼神时,才知道自己大意了。皇后的确难缠,而且今日这般境况,只怕根本未将她逼入绝境吧。
她也不辩驳,规矩行了礼,才站起了身来,笑看着皇后:“娘娘既然不信臣妾,臣妾也不敢多言,臣妾告退。”
皇后冷淡的没有应她,云姜立即上前看了眼嘉才人,引了她出去,皇后这才抬手掀翻了桌上的茶盏,将方才隐藏的怒气全部暴露了出来,面容阴沉。
宫外。
皇后的事情正在发酵,赵阚纵然没有取了她的性命,这次也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毁了她这个响当当的皇后。
徐府中,鲁御医探过林锦婳的脉后,才捋了捋胡子,意味深长道:“她应该是早就服下了解毒的药,所以即便这箭有毒,也还未侵入体内,现在只要将伤口清理干净,再煎服几幅药即可。”
“那就有劳鲁大人了。”一侧徐泊山感激道。
鲁御医看了看面色苍白躺在床上沉睡的林锦婳,面上倒是浮出几分笑意:“这都是小事,等林小姐醒了,下官倒想跟她讨教一番她这解毒的药是什么。”说完,看了看一侧放在托盘中从她肩膀取出来的毒箭,沾染上的血都已经变黑了,可见毒性强烈,她居然还没事。
鲁御医看了看,这才跟着徐泊山去外面开药了。
房间里,徐夫人眼眶通红,看到站在一侧的徐程青就恨不得再好好拧拧他的耳朵:“你怎么能让锦婳独自去山上,这次幸好宁王府的侍卫在附近办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是,儿子知错。”徐程青站在一侧,看着林锦婳竟受如此重的伤,也觉得愧疚不已。
徐昭昭见林锦婳总是不醒,眼泪再也绷不住,伏在床边就哇哇哭了起来:“那时候我若是跟着一起去就好了……”
徐夫人见她如此,只叹了口气。想起今日墨雪忽然带着受伤的林锦婳回来时,她就觉得不对劲了。她们明明只说去看龙舟赛,锦婳怎么就去了山上?而且还中了箭,墨雪身上也有不少的伤痕。
“好了,不要哭了,让她休息会吧。”徐夫人拉起徐昭昭的手,又啵这才带着人都下去了。
等人走了,墨雪才敢走到床边来。
赵怀琰从暗处走出来,走到床边,看着依旧沉睡的人,浑身寒冷的厉害。
墨雪退在一侧,轻声道:“王爷,皇后娘娘这件事,恐跟景王有关,奴婢听到那人跟小姐说话时,就是景王的声音。”
“本王知道是他。”赵怀琰冷淡说完,看着床上的人儿,道:“但皇后娘娘似乎并没有把本王的话听进去,也没有替本王照顾婳儿。”他在林子里是清清楚楚看到皇后把锦婳当做盾牌挡了那一箭的。
墨雪不敢应声,因为她觉得王爷这是怕是要对皇后娘娘动怒了。
正说着,墨风从外面进来,也带了消息。
“王爷,皇后娘娘已经送信到王府,传召您立即回京了。”墨风道,此时外人眼里,王爷应该还是在边关的。
“不必管她。”赵怀琰站起身来,心里早已满是怒气:“吩咐下去,此次的事情,不必帮她。”
“可是如此,皇后娘娘这后位都保不齐要受影响,那对王爷您岂非是损失……”
“本王要的从来都不是这天下。”赵怀琰淡漠看了她一眼,才转头望着林锦婳,看她双眸紧紧闭着,好似连梦中都十分紧张一般。
他拳头紧握,只吩咐道:“照顾好婳儿。”说罢,提步离去。
墨风墨雪对视一眼,都不敢提赵怀琰身上重伤未愈,只能盼着林锦婳能早些醒来。
赵怀琰出了徐府后,高禀已经在外等着了,见他出来,立即让人赶着马车到了他跟前,才道:“王爷。”
“准备好了?”
“是。”高禀颔首。他了解王爷的脾气,一旦做了决定,是不会轻易更改的,也就不再劝了。
赵怀琰闻言,直接提步上了马车。
高禀四下看了看,见无人,才带好了帷纱帽,赶着马车往前而去。
平西王府中。
平西王夫妇得知普济寺的事情后,均是吓了一跳。
书房内,平西王妃看着平西王担忧道:“王爷,宁王远在千里,就算能立即往回赶,一时半会儿怕也到不了。如今民间民怨沸腾,皇上这次只怕真的会下狠手啊。”
“谁也没想到那些人竟然敢盘算到了普济寺,还买通了皇后身边的护卫,那些百姓,多半也是假的,只是这血流成河滥杀无辜的名声已经传了出来,之前轰动一时的蛊虫之事这会儿也算在了皇后头上,若没有人来顶罪,皇后娘娘只怕真的要出事。”平西王也是叹息,可思来想去,谁能来做这替罪羊呢?寻常人肯定不行,若非位高权重者,谁有能力能布置这一场大局?皇上定也不信。
想来想去,平西王深深看了眼平西王妃:“这件事,我们恐怕还是明哲保身为好,否则一旦牵扯进去,对平西王府来说只怕是灭顶之灾。”
平西王妃心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