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昂只觉得身上好似爬上了丝丝寒气,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
高禀趁机抓住其中一个人,道:“王爷,此人方才还要刺杀王爷,由属下带回去审问吧!”
“嗯。”赵怀琰应了声,高禀拍拍手,周围潜藏的宁王府暗卫立即闪身出来,将所有人团团围住了。
严子昂看着站在中间面容冷峻的赵怀琰,恨得咬牙切齿,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么?这些刺客被带走,嘴巴一定会被撬开的。
不等他想出对策,林锦澄便跟赵怀琰道:“还请王爷恕罪,下官想要立即入宫跟皇上禀明此事,不能在此多陪王爷了。”
“本王的马借你。”赵怀琰道。
林锦澄会意一笑,才看了眼严子昂,严家一开始对锦婳图谋不轨他就知道不好对付,如今自然要抓住严子昂这个把柄打得他再无还手之力才行!
行完礼,看了眼站在路边的林锦婳,朝她浅浅一笑便上马离去,林家到底还是托了这个妹妹的福了,否则早不知被这些奸人害成什么样子。
严子昂见状,也要跟着追上去。赵怀琰没有阻拦,左右父皇下了这道圣旨就是对林家人起了疑心,如若不让严子昂去亲自说清楚,父皇反而会更加怀疑林家图谋不轨。
等严子昂一走,剩下的真护城军才忙跟着走了。
等人全部走完了,林锦婳才看向门口站着的父亲,好似更老了些,风霜将他的皮肤也磨砺出深深的沟壑,两鬓霜白,形容憔悴。
“去里面坐坐吧。”赵怀琰见她眼眶微湿,轻声道。
林锦婳点点头,提步往里去了。
林麓之是今早赶到的,一来听说爱妻坟墓也被人毁坏,儿女还被人如此算计,便觉得心力交瘁,不过好在女儿选的夫君没有错。
青竹做的方桌上,林锦婳煮了清茶。
小茅屋后便是浓密的竹林,打开另一侧的门,风从屋子里贯穿而过,将暑热也全部吹散了。
三人坐在一起,反倒是说不出话,林麓之的心思全在爱妻的坟墓上,林锦婳也不强求,只起了身往竹林里去了。
竹林里落满了陈年的竹叶,混着新绿的竹叶一起,倒是清新怡人。
“在担忧什么?”
她才走几步,赵怀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微微侧过身去,便看他踏着竹林里细碎的阳光朝自己慢慢走来,竹林的光线稍暗,但落在他的身上,竟好似折射出朦胧梦幻的光一般。
赵怀琰看着她又怔住,嘴角不自觉扬起。最近她好似时常如此,但自己看她,何尝不是心内悸动。
微风从她身后吹来,随着轻薄的衣裳随风飞起,澄澈的眸子里好似装满了无尽的希望和愁绪。
他不喜欢她变得哀愁。
上前一步,林锦婳还未回过神,便觉红唇被人摄住,而后是他的长驱直入。
微风吹得人浑身都酥酥麻麻的,林锦婳是这样认为的,都怪微风太好,让她就想这样一直沉醉下去。
赵怀琰的胳膊揽住她的腰,直到感受到她略显急促的呼吸,才将她松开,看着她盈盈水润的眸子,心下一动,喑哑着嗓子轻轻道:“婳儿真美。”
林锦婳面色微红,却知他这话并无轻浮之意。
“竹林深处,有一条小溪。”赵怀琰浅笑道。
林锦婳面色更红,如今两人都已是苦苦忍耐,若再往前去,岂非要着火?
林锦婳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看到自己满是红霞的脸,轻声笑道:“王爷今儿无要事要办了?”
“倒是有一件很想办,却要等到大婚之后了。”赵怀琰知道她的担忧,只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看着她娇羞如猫儿般的样子,目光深深,带着她往里而去,只是在大婚前,他不会动她的,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她。
一天的时间好似指尖的沙,倏忽之间便流逝了。
今儿的夕阳晒得天边的云格外红火,仿若血染成的一般。
养心殿外,皇帝难得站在廊下看着晚霞。
安公公小心伺候在一侧,轻声道:“皇上,林将军的伤已经交待御医们包扎好了。”
“嗯。”皇帝听到这话,面色微寒,方才的闲情雅致也没了:“伤势如何?”
“据太医们说,伤口很深,若不是林将军久经沙场底子好,半条命怕都没了。”安公公如实道。
皇帝听罢,沉沉出了口气,才道:“吩咐下去,令人重新修缮林夫人坟墓,并追封二等诰命夫人。严子昂渎职,撤去其官职,押入大牢,容后再审。”
“是。”安公公应下。
不过他还没去拟圣旨,就见另一侧廊下又有太监急急而来。
他迎上去低声问道:“何事如此匆忙,皇上正烦着呢。”
那老太监也是一脸为难,只道:“是宁王府呈上了折子。”
“折子随后再看便是……”
“是关于严大人的。”老太监又道:“宁王府的高侍卫特意嘱托奴才,事关今日严大人和林家的事,不可马虎耽搁。”
安公公听罢,回头看了眼面色微沉的皇帝,咬咬牙,还是叹了口气亲自接过了那折子,转头给皇帝送去了。
皇帝看到呈上来的折子是宁王府的,并不意外,怀琰那样在乎林家那妮子,会如此袒护帮助,他早就料到了。
他接过后,本以为只是参严子昂乱执法的,没曾想竟是查处了严子昂私自带了杀手掺杂在护卫军里。
“混账东西!”皇帝看完,当即怒道。
安公公忙跪下